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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摆放在正中央的炼丹炉,平山面色突变,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杨晴不知平山为何这般大的反应,正欲出声关切,腕上兀地一松。
牧锦风阴沉着脸朝前行去,抬脚,一脚狠狠地踹在炼丹炉上。
“咚!”
炼丹炉应声倒地,里面尚未炼制好的丹药滚落一地。
“混账,混账!”看到一地丹药,牧锦风情绪瞬间失控,他用力将丹药一颗颗踩碎,等踩到最后一颗,他双手抱头,痛苦地蹲在地上。
杨晴茫然地立在原地,看看惊恐万状的平山,又看看痛苦狰狞的牧小世子,忽然意识到,那块玉佩所牵扯的,可能不止是宗家,还有牧家。
或许,她便宜爹爹救下的妇人,是牧小世子的娘亲。
牧锦风蹲在地上,双眼猩红地盯着那一颗颗被踩碎的红绿色的丹药,眼中似有鲜血渗出。
兀地,他猛然抬手,欲砸向炼丹炉,手臂叫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
杨晴用力拽着男子的手,紧张道:“牧锦风,你别冲动。”
牧锦风没有应声,他轻轻将人推开,向着庭院旁的幽深小道行去。
在经历了漫长的幽深昏暗后,他们无疑来到了另一片洞天。
这片洞天仿若一个幽暗版的世外桃源,规模之宏大,足有威王府的三分之一,称呼这里为暗道或者暗室已经不贴切了,确切地说,这儿应当被称为地宫。
在这个地宫内,用汉白玉铺路,处处可见已经凋零的奇花异草。
杨晴对这些好物颇有了解,如今瞧见那堆砌的好物上颇具匠心的一处处细节,眼睛都花了。
精细的雕花窗门,名贵的花花草草,无一不彰显着主人身份的显赫与富贵。
“砰!”牧锦风一脚第一间踹开房门,露出内里精细的布局。
檀木做的案桌,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毛笔,狼毫,羊毫,兔毫……
笔杆上雕琢着精美纹路,与其说是一支笔,倒不如说是艺术品更为合适,而与之“艺术品”身份相对应的,是昂贵的价格。
那满满一笔架的笔,最便宜一支也需得二十两,而其中最贵的一支紫毫笔,竟是高达一百两。
除了毛笔,桌上摆放的端砚,泛着青紫光的龙纹墨,皆是杨晴在售卖文房四宝的八宝斋里只能远观的珍品,。
“啪!”牧锦风一把将桌上摆放的文房重重扫在地上,随后将窗边摆的瓷器砸了,所到之处如狂风过境,没有一件摆件能够幸免。
杨晴紧张地跟在男子身后,生怕他不小心伤到自己。
砸完一间房,牧锦风并没有消气,转而走向第二间,第三间。
“砰!”他踹开第三间房门,随后下意识想要将门关上,然,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杨晴愣生生地站在门口,像是被人点了穴,动弹不能。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平山会那么害怕,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牧小世子会那般愤怒。
被踹倒的房门静静躺在汉白玉铺垫的地板上,房门那端,摆放着一把纯金雕琢的缩小版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