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杨晴斜眼看了眼捏着自己胳膊的大手,微微拧起眉头:“牧小世子这是做什么?”
女子的声音轻轻软软,平静得近乎陌生,将牧锦风的心绪彻底搅乱。
他嚅了嚅唇,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解释,女子已先他一步将他的手抽出:“还请牧小世子自重。”
“阿晴!”牧锦风再度拽住女子的手,急切道:“小爷方才胡说的,我没去天香楼,我也不念着那地方。”
闻言,杨晴抬起眼皮,看向男子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怀疑。
“你这是什么眼神,小爷我没糊弄你,是朱巍说女儿家家的喜欢胭脂水粉,我寻思着没在你身上闻到过脂粉香气,便去脂粉铺子里给你挑了件,这才沾了一身脂粉气。”末了,似担心女子不信,牧锦风主动揪起自己的衣袖往她鼻子上凑:“你闻闻,这么浅的脂粉味,怎么可能是长时间呆在风月场所沾来的。”
威王府众人见状,皆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就连威王牧石松也面露惊愕之色。
他家臭小子嘴硬得跟石头似的,他用刀撬都撬不开,这小丫头什么都没做,就让那臭小子全交代了?
“我也没说你去风月场所,是你自己说的。”杨晴软声言罢,轻轻按开凑到脸上的衣裳:“威王找我有事,你先把手松开,有事晚些再说。”
闻言,牧锦风非但不松手,反将人一把搂入怀中:“你到底要小爷我解释多少遍,我没去天香楼。”
“我知道你没去,你先松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看,饶是杨晴脸皮再厚,也觉出几分不自在。
“小爷我迟早娶了你,抱一抱怎么了?”牧锦风话音方落,抱着女子的手被父亲抓住。
牧石松将自家儿子缠在女子腰上的手扯开,肃着张脸道:“只要还没成亲,就不能动手动脚,你以为人家姑娘和你一样没皮没脸的?”
末了,他扭头冲一旁纤瘦的姑娘道:“阿晴,你随我来。”
“是!”杨晴乖巧颔首,眼角余光见牧小世子还欲动手,她斜眼横了男子一眼,随后快步追上威王的步伐。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游廊上,牧石松主动开口道:“阿晴啊,方才你是故意的吧?”
闻言,杨晴怔了下,装傻充愣道:“威王在说什么呢?”
“别瞒我了,你要什么都没做,那臭小子会那么老实,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牧石松笑着揭穿女子的小把戏,和蔼道:“你说的没错,我不该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只是方才你也瞧见了,那臭小子的嘴就跟茅厕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我便是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他也不会好好说话。”
“威王不试着给几次,又怎确定牧小世子不会解释呢?”杨晴小步拉近二人距离,微微扬起脑袋,恭敬道:“阿晴的爷爷以前总跟阿晴说,我爹爹是个闷葫芦,不喜欢说话,可阿晴却是极喜欢同他说话的,隔三差五便要去叨扰他,这一来二去的,爹爹倒也会主动同我聊上几句。”
“你让我主动去讨好那混小子?”牧石松顿下脚步,眉心微微隆起,显然对这个说法颇有异议。
杨晴随之停下,微微垂着脑袋,神态恭敬依旧:“阿晴看得出来,威王很关心牧小世子,有时候言辞过分激烈,也只是担心他走了歪路。”
说到这,她柔柔一笑,轻声道:“您是武将,性子刚硬,可要锻造出一柄好剑,也需得水的淬炼。”
水的淬炼……
牧石松微微晃神,眉头拧得更深。
“阿晴不是让您主动去讨好牧小世子,只是让您换一种方式表达自己对他的爱,平时多给他一些解释的机会,便是他混不吝一通乱语,也不同他动手,三五次下来,他自己便会觉得无趣,也不会再故意气您。”杨晴软声言道。
牧石松眸光深深地看了眼前姑娘一眼,倏地笑了起来:“你这小丫头,懂得倒是不少。”
“威王谬赞……”
“哎!”牧石松抬手打断女子的话,沉声道:“以后就别威王威王地叫了,叫伯父。”
“威王……”杨晴微微张大眼睛,一时竟是忘了如何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