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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威王私交甚笃,自然是相信威王,只是相信归相信,断案讲求的是证据,若全凭“相信”二字决断,岂不是视景朝的律法为无物。
“当年谢立身受重伤,昏迷数日之久,被送回京都养病,清醒之后,案子已有决断,他自然不会再做关注。”邱秉文坐于堂下,语气淡淡道。
话音方落,就听得女子的尖声响起:“怀王说得在理。”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衙门大门前集聚了一众姑娘。
平日里衙门断案,根本没多少百姓关注,更别说这种非正式升堂,只是在衙门中询问案件,更不会有人关注。
然,今日因为怀王的到来,衙门外被围得水泄不通。
府尹大人眼皮狠狠跳了两下,继续追问道:“谢立当年的行踪,可有人证物证?”
“富贵!”邱秉文抚掌,富贵领着二人上堂。
王大人看了两眼人证,微微拧起眉头:“怀王殿下,这两位证人都是你府里的人,要知道,在这样的案子里,人物关联性越高,证词的可信度就越低……”
话音未落,只觉几道尖锐的目光投落在他脸上,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
王大人汗颜,无视姑娘们愤怒的目光,继续道:“怀王是否可以请出别的人证?”
“别的人证自然是有的,只是此案过去多年,本王能找出来的,也就自己的身边人了,相信王大人能够理解。”邱秉文语气平淡依旧。
他根本不打算真的为林方朔翻案,为林方朔翻案,意味着牧锦风再添一臂。
他所要做的,就是将此案彻底变为一桩悬案。
证据不足,林方朔无法被处斩,也无法完全洗刷冤屈。
当然,这同时意味着,牧锦风无法迎娶杨晴。
景朝律法规定,四品以上官员及皇亲国戚,不得嫁娶祖上三代以内直系亲属犯案之人,林方朔已经与林氏成亲,杨晴的丁籍也已迁入林家,换而言之,林方朔现在已经是杨晴的继父。
“下官理解,只是怀王提供的证据过于薄弱,怕是不能为林方朔洗清罪名。”王大人直言道。
“这就与本王无关了。”邱秉文施施然站起,清冷道:“本王今日前来,只是不希望无辜之人平白遭受冤枉,锒铛入狱,余下的,就不在本王的考虑范围内了。”
言罢,他冲王大人作揖,施施然从侧门离去。
富贵紧跟在自家爷身后,等确定左右无人了,这才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爷,您的猜测果然没错,那些人证的死与章大人有关。”
闻言,邱秉文步伐不曾停顿:“证据呢?”
“证据就在小的手中,爷可要现在回去为林方朔翻案?”富贵说着,偷偷拿眼看了自家爷一眼。
“烧了!”邱秉文冷声道。
“爷?”富贵一诧,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邱秉文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贴身小厮,一字一句沉声道:“本王让你把证据烧了,一抹灰烬都不要留下。”
言罢,也不管富贵是何种反应,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