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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真疯魔了,竟是往怪力乱神之说上想。
成王败寇,到底是他思虑不足,棋差一招,并非杨晴是妖怪,更并非牧锦风得了妖怪的帮助。
可他,究竟哪里行差步错了呢,错到让父皇彻底放弃他,忽然下召立老四,补上太子之位多年来的空缺。
无论他对皇位对权势有多渴望,都不可能与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抢夺,父皇此举,意在彻底熄了他争权的心思。
这几日他思虑了许久,把自己近期做过的所有决定都翻出,其中最为错误的决断,便是烧了对林方朔有利的证据。
可他不认为牧锦风会将此事告知父皇,这件事上牧锦风若是告密,父皇的态度绝对不会像今日这般平静。
至于为了保全先皇名声逼死章大人,杀了陈梅,在父皇眼里看来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产生如此后果。
邱秉文越想脑袋越难受,最后索性放弃思考,一手支着脑袋,缓缓闭上双目。
不知不觉中,竟是睡了过去。
皇宫中的御花园内有一小片梅林,每逢冬日,就会开出漂亮的白梅。
邱秉文不知自己为何忽然从书房中来到梅林,举目四望,就见一红衣女子持剑,在林中翩翩起舞。
能在花园中舞剑的女子,必然是极受宠的,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父皇何时宠了个武艺高强的妃子。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一步步朝梅林深处行去。
晨光落下,驱散林中薄雾,也显露出女子窈窕身段。
邱秉文觉得,女子的背影有些熟悉,不等他回想起来,女子已经回身。
在瞧见女子面目的一刹,他整个人触电般僵住,呆若木鸡。
“陛下下早朝了?”牧铃君展颜,英气绝美的面上瞧不出太多欢喜:“白梅盛开,终归冷肃了些,不如臣妾给陛下变个戏法,将这周遭的白梅染红。”
伴随着女子声音落下,冰冷的长剑抵在他的脖颈上。
“铃君?”邱秉文轻唤一声,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清楚地知晓,自己在做梦,可他怎会做如此荒诞的梦,梦见铃君还活着,梦见铃君唤自己“陛下”,莫非,他心中其实在盼着当年之事没有发生,毕竟,若是当年铃君没有死,他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狼狈局面。
“陛下似乎不怕铃君的剑。”牧铃君轻笑,手腕微动,划破男子颈间肌肤:“也是,我喜欢陛下,怎么可能做出伤害陛下的事呢?陛下就是在仗着臣妾的喜欢。”
说到这,她手腕再次转动,这一回,剑从男子颈间抽离,落在了她自己的脖颈上。
“臣妾给陛下变个戏法。”牧铃君凄凄一笑,长剑伴随着话语慢慢在颈间划开:“就用臣妾的鲜血,染红这冷肃的白梅,为陛下统领天下,千秋万代的大业增添几分喜庆。”
声落,鲜血喷溅,染红朵朵白梅,也染红了邱秉文的眼。
他很想冲上前,双脚却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他眼睁睁地看着女子倒在地上,鲜血在她身下蔓延开来,红得锥心刺目。
与脖颈那抹红同样刺目的,还有女子微微隆起,足有四五个月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