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对牧家宽容不假,可牧铃君此举,无疑是在挑战天家威严。
只是转念一想,当时铃君被柳太傅之女柳烟陷害,与二子貌合神离,若是没有诈死,而是直接求他这个皇上要一封和离书,关于她与宗凡的风言风语,怕是会甚嚣尘上,牧家的清誉也会染了污迹。
皇上对牧家,终究是存了几分亏欠的心思,不说牧家为保景国江山社稷立下的汗马功劳,便是先帝对牧家做的所有恶事,已是他无法弥补的。
只是他虽然可以宽恕铃君的欺君之罪,二子这边,却是该给个安抚交代的。
二子不愿追究过往,只要人,锦风那边,什么都可以补偿,除了人。
皇上夹在两方之间,何尝不觉头疼,只能先将此事按下再议。
房间内,牧锦风来回走动,有些气急败坏:“姐姐啊,我的亲姐姐,我的小祖宗,你总是说我任性妄为,你昨日所为,何尝不是在任性妄为?”
她诈死一事,他与邱秉文对了一路,好容易对好口供,结果到了皇上面前,她“扑通”一跪,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了去。
也亏得皇上肚量大,没与她计较,只是她这么做,不是把主动权往邱秉文那推吗?
邱秉文那个混账也真不是个东西,看到堂姐跪下,顺水推舟装起深情不渝,昨日若不是在御书房内,他能吐他一脸秽物。
“我不想欠他人情。”牧铃君看着堂弟,一脸平静道:“阿晴说得对,人是会变的,今生的轨迹已与前世截然不同,所以今生,是我对不起他。”
“这个小泼妇!”牧锦风一脚踢在凳子上,肺都要气炸了:“所以你就要原谅他,跟他重修旧好是不是?”
“我与怀王已无可能。”牧铃君语气冷静依旧,说话间面上带着几分自嘲的笑意:“在牧城的时候,你知道阿晴为什么哭吗?她是为了让我看到女子眼泪的威力。”
“她告诉我,怀王既对我念旧情,那么可以用泪水来达到目的。”
“她很聪明,可她不知道,我的眼泪,于怀王而言没有丝毫意义。”
“他对我无意,从始至终,所以哪怕皇上最后判定不让我们和离,我与他之间,也不过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路人罢。”
“他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在他身上花心思,我对他的心已经死了。”
从堂姐口中得到这个答案,牧锦风非但没觉出丝毫开心,反倒面色越发难看:“你对他的心要真死了,你早就一刀把他宰了,哪来今天这么多事。”
“是,他邱秉文是好,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但你也不差啊,当初你未嫁时,京都多少公子眼巴巴地望着,出行路上多少公子往你马车里投花,投情诗,你就不能学着点杨晴那个小泼妇,你看她,又丑,脾气又差,又瘦得跟竹竿似的,可你信不信,小爷今天要敢睡了哪个姑娘,明天她就能一脚踹了小爷,单方面撕毁亲事。”
“就她那根竹竿都能挑走小爷我这么好的男儿,你就不能稍稍把眼珠子从邱秉文身上挪开?”
“自卖自夸。”牧铃君失笑,由衷道:“你这脾气能找到阿晴,是你的福气,你自是当好生护着她。”
“你别跟小爷转移话题。”牧锦风虎着张脸没好气道。
闻言,牧铃君拿眼看向地面细碎的阳光,眸中泛起丝丝涟漪:“锦风,你不懂,死心的方式有很多种,我还爱着他,未尝不能死心。”
“行行行,你高兴就好。”牧锦风最见不得堂姐摆出这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当下摆摆手,粗着嗓子道:“大不了小爷不要面子,跑御书房内躺地上撒泼打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