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二娘子来了,林简有些不乐意,拍了拍案几:“她一个小娘子,不乖乖在闺房里绣花,跑到父亲的寝居来做什么?”
屋外,听着父亲和姬妾们取乐的声音,林玉雪心情颇为复杂,想起了小娇说的话,“你父亲是因为我的颜色才爱上我,如今颜色不在,便不能再像从前了。”
她不得不承认,母亲说的是对的。
“等母亲好了,有你们哭的时候,眼下叫你们再多得意一阵子吧,父亲的心始终都掌控在母亲手里,”林玉雪心中暗道。
林大过了一阵子,方出来请二娘子入内,脸色颇有些不好看,林玉雪强忍了忍,一切都等到小娇好了再一笔一笔地算。
“父亲,女儿这么晚来,实在是有事相求,”林玉雪一入内,便伏在地上,给林简施了大礼。
林简的眉毛皱了一皱,声音平淡地问:“又是小娇的事?”
“是,父亲……”林玉雪正要再说,林简猛地将酒爵丢在地上,酒汁四溅,四周的姬妾们发出惊叫,纷纷躲避。
林玉雪身上的裙子也染上些许,但她并未在意,只是继续说:“父亲,小娇病得起不了身,郎中来了无数,也不见好,女儿实在心急,想起姐姐的师父薛神医来,他曾经救治过母亲,眼下母亲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女儿想求父亲,让薛神医来替小娇诊治。”
见林玉雪不再称小娇为母亲,对王氏和林乐霜也很恭谨,林简心上的无名火便消了不少。
天知道,他为了小娇和小娇的孩子们花了多少心思,可一个二个都蠢透了,到处丢下把柄。
就是这个女儿,也白长了一副聪明相,说了多少次要尊王氏为母亲,不要经常去找小娇,可就是不听。
方才听得林玉雪又是为了小娇,林简的怒火就涌了上来,不管不顾地砸了酒爵。
如今见女儿知道好歹,说话也能说到点上,林简的脾气就消了下去。
“林大,小娇的病是不是那些庸医都治不好了?”林简回头问。
林大上前,将小娇的情况说了一遍。
林简想了想,毕竟是宠过的,虽然心中堆了不少怨怒,但还是舍不得让小娇去死。
“去叫大娘子来,”林简吩咐。
过了一刻的功夫,林乐霜便来了。
她本在灯下认真研读薛神医留下的那些竹简,没料到父亲突然来召。
阿茶上前禀报,说见到林玉雪的侍女们都守在西苑的门口张望,象是在等林玉雪从西苑中出来。
后来又听说林玉雪去了大将军的寝居。
林乐霜轻轻挑了挑眉毛,看了眼阿茶,阿茶立即答道:“阿茶知道了,立即去给云妈妈说,让她好好惩治西苑那些不称职的婆子们。”
“嗯,”林乐霜点点头,林简找自己只怕是问小娇的事。
她打好了一篇腹稿,来了却听得父亲在问:“薛神医近日可否方便,来府中时可来瞧一瞧小娇?”
这话虽然是询问,却绝非是商议,林乐霜的眉毛皱了起来,眼睛的余光瞧见一旁得意的林玉雪,心想,小娇母女如此这般究竟是意欲何为?只是治病这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