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秀脸上满面红光,但是却没有惊讶与震惊,嘴角终于带着微笑了,“宫爱卿请起。”
宫玉秋微微的低着头恭敬的起身,目不斜视,仿佛并不知道他的出现震惊朝野的同时,也让五方国的人霎时间乱了手脚。
“赐坐。”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如何,也许是因为这宫殿之中早就放满了桌子。先前为了显示惠国对五方国国君的尊重自然是在他的对面未曾设立桌椅,但是偏偏这苏元秀的话音刚刚落下,高公公便招呼人将那座位放在了风流鑫座位的斜对面。
这对于五方国的人来说,这宫玉秋仿佛已经能够与他们的皇上同等位置了,这简直就是*裸的蔑视。惠国怎敢,他们以为宫玉秋回来了就会改变惠国想要并入五方国的事实不成,现在天下之人的目光都注视这他们。
“宫大人,这八个月来,不知道您去了什么地方?”宫玉秋刚刚坐下便有几个大臣忙拉长了脖子,仿佛极为好奇却又克制了一些的激动询问宫玉秋。
“一些私事而已,若是何大人想到知道,这次宴会之后,本相便在家中设宴,款待何大人如何?”宫玉秋面色平静,一眼便瞥到了对面的俊秀的南北再次握紧的杯子瞬间便碎裂了,而无视南北那杀人的目光,直接忙招呼身边候着的太监,“来者是客,去给五方国的南相换一个铁杯吧,不容易坏,也免得扎伤了南相的手,被人说我们惠国不懂待客之道!”
南北的双眼瞪着对面的宫玉秋,从他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们五方国的事情可能不会这般容易的解决了。甚至…看着仿佛一直高高在上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包裹着纱布出来的苏凌。
她绝对不会这般轻易的让他们离开的,这个女人向来用心险恶,十分的狠毒,一张利嘴巧舌如簧,比之他还更加的善辨。
宫玉秋的话自然是引得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所谓的五方国的相爷,都是强国的宰相,惠国有些得意了起来,怎么看还是他们家的宰相更加的厉害,瞧瞧,他一出现,五方国的人都不淡定了,一出场便直接震傻了他们。
而且苏凌与宫玉秋的回归的确是给这低迷的惠国又带来了希望,尤其是这么些天,五方国的人强势的入住宫中的事情,试问有哪个国家的宫殿会被其他的君主入住进去?难道宫外的行宫是摆设不成?
果然那太监还真的着了宫女给南北换了一个铁杯子,这宫中哪里还有铁器?指不定从哪个疙瘩里面找到的,惠国不少的人见到这一幕均不忍不住的抿嘴而笑,目光之中自然也带着笑意。
看着对面的惠国官员如此的嘲笑五方国的宰相,五方国的人瞬间便觉得颜面受损,在前几分钟这惠国的人各个病怏怏的,仿佛无精打采,这苏凌与宫玉秋一来就像是一定强心剂一般,各个变得精神抖擞。
想到这里五方国大臣们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些。
“父皇,在宴会开始之前,儿臣想请父皇给母后做个主!”苏凌依旧不曾入座,而是见到南北脸色阴郁,刚要起身的时候,便知道他肯定没有好话,所以率先说了,看着苏元秀,一只手没有丝毫的留情,直接指着现在被两个宫女押着正跪在大殿一旁的两个血淋淋的女子,“便是她们!”
静——
一开始随着苏凌过来,所有的人便注意到了这一幕,只是当时有些人并不知道这两个血淋淋的人到底是谁,加上这两个人又被凌乱的头发遮挡根本就看不清她们的脸,所以也不知道她们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关皇后。
“哦,她们对你们的母后做了什么?”苏元秀听到这句话,瞬间眸子紧皱,这两个人他自然一眼便看出是谁,毕竟这苏染染如何说都是他的女儿。先前陈氏对苏染染也十分的好,可是随着苏凌这番样子的回归,加上宫玉秋实事求是的说了一番苏染染在五方国的事情,对于这个女儿,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但是却没有想过真的要杀了她,现在受了些苦,也算是给她一点教训,毕竟他最宠爱的女儿被她的无知害成了这个样子,着实太过分了些。她有没有想过苏凌是她的皇姐,两个人的身体之中都流着他们惠国皇族的血液,在别的国家,苏凌故意与惠国断了关系,便是不想因为她是惠国公主的事情,而让他对五方国有所联系,换句话说,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别人觉得五方国与惠国是联姻关系。
因为诸侯列国之中,两个强国相联姻便预示着他们称霸的野心,若是惠国有这种野心也罢,可是惠国没有,其他的诸侯国为求自保将来会如何谁都不知道,而柿子挑软的捏,惠国将会首当其冲受到波及。
苏元秀的确是很多事情不算精通,但是大事面前他知道是非曲直,他也相信朝中只要认真想想这件事情的人便知道为何他的宝贝女儿会这般做,正是因为这样,为了惠国,他配合了苏凌,却没有想到他的女儿最终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可苏染染了?同样是他的女儿,她过去之后可丝毫没有掩盖她的惠国公主的身份,也没有与他们说过任何断绝决绝的话,就这样无名无分的呆在五方国宫中,这种女儿反而最是让人不耻的。
现在更好,还喜欢风流鑫,说句不好听的,苏凌是为了爱而走的决绝,谁都不靠,很多的人不免新生佩服。可他惠国养的苏染染就不一样了,她与风流鑫不认识且丝毫没有感情倒是其次,最为重要的是,逃跑的方向也是五方国,仿佛不要脸的往五方国的君主面前送。
最后还成功的踢下了自己的姐姐上位成功了,回来之后又硬是挣得自己皇姐所住的凤凰宫入住,她这不是想要代替苏凌,苏元秀也实在是想不出来她这番做法是为何。
当然对于他来说,风流鑫非要让苏染染住进凤凰宫,定然是苏染染的主意,不然她怎么这般爽快的就住了进去?
最为重要的是,毕竟是庶出,他不可能对待她如同对待嫡女一般,但是绝对没有亏待这个女儿,想不到到头来,居然养出了这样一个女儿。
“毒害母后,算不算罪大恶极?”一句话本来沉默的殿堂瞬间便热闹非凡了起来。
“公主,她们是什么人居然如此的大胆的想要毒杀皇后?”沉不住气的首先便是惠国的大臣们,皇后陈氏一直呆在后宫之中,而且后宫不管私底下如何,但是表面上妃子公主皇子之间十分的和睦,便能看的出陈氏的手段,如何会被人下毒了?而且还在这种节骨眼上?
“依臣之间不管什么人,胆敢毒害皇后,便已经胆大包天,这种恶毒女子,的确是罪不可恕。”另外一个一身正气的官员皱着眉头极为严肃的说道。
随即便是接下来十几个惠国官员一一发表自己的言论,无意外列,均是讨论如何处理这两个女子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啪啪啪,在大殿之中传出了一阵掌声。
“看来南北大人有些高见了,或者是英雄所见略同?”惠国一个贼眉鼠眼的三品官员的男子笑得有些猥琐的看着南北。
“英雄所见略同?呵呵,本相只是对贵国的英雄们有些刮目相看了。”英雄二字咬的十分的重,加上那若有若无的嘲笑之意,南北的话明显带着对惠国官员的讽刺。
“看来南大人是有高见了。”宫玉秋撵着手中的玉杯,一双眼睛平静的盯着手中玉杯的酒因为他的动作而波纹阵阵。
“高见不敢,只是…”南北说着直接站了起来,“下毒之事,只有凌公主一个人说算,她们有没有下毒又有谁可以证明?难道是惠国皇后娘娘寝宫的人么?也是,惠国皇后娘娘可是凌公主的亲母后。”
这话里有话,谁又听不出来,摆明了说苏凌是无故找茬,故意联合惠国皇后陈氏栽赃陷害这两个无辜或许得罪了苏凌的女子。
苏凌笑了,笑得十分的畅快,这般的笑意,惠国的大臣各个噤若寒蝉不敢再出声了,而五方国的人却冷眼相看,苏凌这样丝毫没有大家风范的样子着实让人反感。
若是惠国知道这五方国的人这般想,一定会冷笑回去。他们的大公主向来如此豪爽,尤其是这般笑的时候,你可千万要小心了,否则你死的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惠国的大臣们有些奇怪了,说起来,苏凌不是与那风流鑫十分的相爱么?当初为了风流鑫,凌公主还忤逆了他们的陛下。而且三年前凌公主已经嫁给了风流鑫,可是从苏凌出现到现在都未曾见到五方国的人说过一句有关于苏凌活着的好话。
甚至现在更是以凌公主相称,仿佛就像是陌生人一般,她苏凌与五方国没有过任何关系。
最为重要的是对他们的凌公主传说十分钟情的风流鑫,看着苏凌也是面无表情,这不得不让他们觉得实在是太过怪异了,怪异到仿佛脑海之中的那段凌公主叛逆的记忆是假的。
苏凌明目张胆的玩着自己腰间佩戴的光滑玉佩,目光却犀利的盯着南北,“南大人与她们认识?”
别忘了,除了个别人一眼便能够看出苏染染与明月娘之外,其他的人可看不出来,因为这是苏凌故意为之,而且就算将头发弄了上去,她们的脸上也尽是污渍和血,加上头发,更加的认不出来了。
果然南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噎,也想到了这件事情,“本相向来不喜看不平之事,忍不住说了一句罢了,公主又何必咄咄逼人了?”
“本公主也就询问了南大人一句话而已,这就成了咄咄逼人?”苏凌鼻孔朝天,傲气斐然,“那南大人还真是…懦弱不堪!”说完之后也毫不掩饰哈哈哈的嘲笑了起来,引得惠国不少的大臣也忍不住的跟着笑了。
一个六尺多高的堂堂男儿,用上懦弱不堪四个字,也着实太没面子了。不过也是,他们的凌公主语气可没有咄咄逼人的询问,偏偏被他如此的说,如果这就是咄咄逼人的话,那凌公主真的要咄咄逼人的时候,岂不是吓得他不敢说话了?这不是懦弱不堪是什么?
“更何况,南大人竟如此的喜欢管不平之事…”不平之事咬的极重,眼中从先前的犀利也带上了嘲笑,与先前南北嘲笑惠国官员说话的样子一模一样,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还管到了我们惠国后宫来了,这正气真是让人佩服之极!”
说到底,他不仅仅多管闲事了,还管到别的国家来了,还管上了别的国家的后宫之事,这南北还真是操碎了心。想到这里有些人又忍不住的笑出来了。
“难怪锻炼出了南大人一副菩萨心肠,看来风君主,您的后宫可定十分的祥和吧!”
哪有臣子管理皇帝后宫之事?这不是乱套了么?
南北的脸黑如锅底,看来以前依旧是小看了苏凌。
却不知道他不是小看了苏凌,而是苏凌看在风流鑫的面子上退让不少,却被他们当成了可以搓圆捏扁的面团了,任意欺负。
“哼,公主真是巧舌如簧,看来你承认了,是故意栽赃这两个人的。”南北既然说了又如何会因为苏凌的话而轻易退缩?这可是苏染染啊,温柔善良懂事的苏染染,现在这番样子,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的捏住,硬生生的疼。
被苏凌这样说了,这南北依旧要管这档子闲事,本来只是听听的惠国大臣们不得不再次的将目光放在了那两个血淋淋的女子身上,难道苏凌说中了,这两个人与他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否则他为何非要为她们出头?
“南大人,本公主敬你是五方国宰相,所以给了一些面子,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惠国的大殿之中为所欲为。”苏凌霸气的挥了了自己的长袖,手中的玉佩也放了下去,目光带着寒光,“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本公主的人,本公主还真的未曾见到过,而你是第一个,若按照你的说法,那么今日在风流鑫的杯子之中发现了被人下了毒,不管有没有被毒死了,那一定跟我们惠国无关,因为谁能够证明是我们惠国的人毒杀他的?你么?还是你们五方国?说不定你们也是串通一气,故意栽赃我们惠国!”
“这…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性质!”
“哈,到了你们五方国就是两个不同的性质了,原来你们五方国是这样才觉得公平的,本公主也真是长了见识!”苏凌说到这里,仿佛不愿意再说了,直接躬身对着苏元秀,语气极为的恶劣,“父皇这两个大逆不道毒杀母后的人,人证物证具在,而且这两个罪人也画了押,虽然没有问出幕后主使,但是若不杀一儆百,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毒药便出现在了父皇的面前,儿臣建议处理极刑——腰斩,同时将那尸体分别挂于南北两边城墙之上,暴晒雨淋十日,让所有的人都谨记毒杀皇族之人的下场!”
“你简直,简直…”南北听到这句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苏凌,她难道忘记了苏染染是她的妹妹。
而南北也忘记了,当初苏凌也是苏染染姐姐,结果了?她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凌受到鞭刑,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逼的毁了容貌,她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临近死亡的时候还要被风流鑫发配边疆沙漠,她可曾为苏凌求情,她只是用释然与放心的眼神看着苏凌离开,仿佛这个存在她生活之中的恶人终于可以从她的生活之中消失了。仅存的愧疚也来源于一丁点的血缘情,还是看在不好与苏元秀交代的份上,所以回来之后,自然不会提起苏凌的任何事情。
当苏元秀听到这大逆不道的女儿居然要毒杀皇后的时候,他的整颗心便下沉了,目光反射性的看向了风流鑫。因为这三日,这女儿十分的乖巧的陪在他的身边,给他捶背捏腿递茶,当然他也知道她同样如此的哄陈氏。
当时还以为她心里过意不去,毕竟她占据了苏凌本该有的东西,却从来没有想过是存在这种想法,苏凌的话他不得不信,因为苏染染若是真的被冤枉了,第一个站出来为她辨说的一定是风流鑫,听宫玉秋的意思,他现在极为的喜欢苏染染,而且苏染染现在已经是五方国的皇后了,她若是没有下毒,风流鑫怎么会不保她?
换句话说,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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