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
可他还未说话,屋外便传来一个丫头的声音,说那名唤灵灵的女人扭伤了脚。
不出意外,下一秒,这男人便不留情的离开她的房间。
一个流产,身体虚弱,一个只是扭伤了脚,他的选择何其让人心寒?
原主看着那高大的背影从她房间踏出的那一刻,便心如玉碎,碎成粉末。
可偏偏,割舍不了对他的爱。
从此病情一发不可收拾,在病入膏肓之际,第一次着自己丫鬟去叫秦风,她只想临死之前看看他,与他说说话,问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打起精神张望了一天,直到半夜十分才见到那个高大的身影步入他的房间。
原主在他的双目中见到自己瘦的凹进去的脸庞,黑色的眼眶,毫无神色,也见到他的吃惊与一丝隐隐的恐惧。
这一刻,原主肯定他是爱她的,却不想还未开口,外面再次传来那个丫鬟的急切叫声。
而这一次的理由却是…姨娘头疼不舒服。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原主笑了,笑得撕心裂肺,笑得惨然悲切,笑得空洞欲绝,笑得对他的爱意流逝。
三天后,原主十八岁,病逝。
身边只有一个丫鬟为她哭的肝肠寸断,第一次,在她死亡的消息传入秦风的耳朵中时,他不顾一切的冲进来。
抱着原主的尸体从,沉默,双眼却空洞,泛着泪光,最后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悲切低鸣,响彻整个将军府,对着她尸体,第一次诉说自己的感情。
他是爱她的,他以为她会懂他。
原来,那个名为灵灵的女子是他在战场上遇到的战俘,当初替他挡了致命的一剑,从此失去了身为母亲的资格。
愧疚让他对那个女人好到不顾一切,想要弥补她。
原主漂浮的灵魂直觉可笑,眼神慢慢的淡漠,因为要报答救命之恩,所以以身相许?因为要弥补愧疚,所以宁愿辜负她,对她如此的冷绝?
这就是他对她的真爱么?
可死的是她,她孩子是谁的?没了孩子后,付出的不仅仅是没了母亲的资格,而且还有命!
“咳咳咳!”苏凌再次猛烈的咳了起来。因为刚刚吐了一口血,反而感觉到身体轻松多了,却将那个丫头吓得六神无主。
“夫人,我马上去请大夫,你撑着!”
苏凌伸出手,想要说话,却发现根本喉咙酸涩异常,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丫鬟跑出门去。
半响,苏凌挣扎着身子,慢慢的从那床上爬起来,真的艰难,一口便将那放在茶几上的苦涩药水吞了,路过那梳妆台见到自己头发凌乱,脸色难看至极,白如女鬼。身体消瘦,穿着的衣服就像是放在一个骨架上一样,空空荡荡,就是行走的骨架,看着就渗人。
也是,原主因为流产到现在已经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双腿发软,走路都快成问题了,要紧牙关,她依旧撑着,拖着病弱的身子,只是走出房门就花了半刻钟。
“夫…夫人!”虽然将军府的仆人,且大多数的仆人都是在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兵,这般长的走廊,总会遇到一两个干活的仆人。
几乎每个人看着她的时候,脸上都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甚至隐隐闪过害怕。
苏凌知道,原主长相并非惊为天人却也小家碧玉,清秀的很,那里是现在这副未曾梳妆打扮的鬼样子?
“您这是要哪?要不要奴婢扶着您?”一个丫鬟上前。
苏凌不是傻子,也没必要死撑,对着那丫鬟伸出手。
丫鬟见状有些出乎意料般,微微一愣便快速的搀扶住苏凌,扶着她的手的时候才发现,她瘦的就剩下骨头了,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有了丫鬟的搀扶,苏凌好了很多,哪怕她现在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压在这个丫鬟的身体上,也不会给丫鬟造成重量上的压制。
今天是秦风沐休的日子,花了半个时辰,苏凌抬头看着那住院子上龙飞凤舞剑刻下的姚元亭三个大字,忍不住的磕了下,门口守候着两个穿着铠甲的男子。
两个人眼中都带着诧异的光芒看着这个许久未曾见过的女人,不可思议的对视了一眼,显然不相信她居然就是曾经还带着婴儿肥的夫人,已经瘦的不成人样了。
苏凌刚抬起脚踏上那石阶的时候,里面便传来了如铃铛般清脆的笑声,同时伴随这话语。
“将军,带我飞高一点,我要摘到最上面的枫叶,那上面的枫叶又大又红!”
“好!”宠溺而低沉的声音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