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个阅卷官有不同的意见,一个认为卷子答的好应该排第九,一个认为字不好看且卷面的字不整齐,该排二三十位。
最后还是县令做了决定。
这一晚,俞阅都没有怎么睡着,一会儿觉得他答的好应该会被录上,一会儿又觉得他字写不好,后来再努力卷子上答的还是有些斜,最后干脆全部都斜了,总比有的行数斜有的不斜好。
这样最后看着虽然整齐,却不是最好。加上他的字不好看,很影响整体的效果,深怕阅卷官因为他的字不好看不取他。
这一夜睡的真是迷迷糊糊,很不踏实,一会儿梦见前世悲惨,这一世怎么都没有考上,一会儿又梦见字写的不好被县令关了牢房,等睡醒来时,感觉背上出了一层薄汗。
俞阅松了口气,穿衣服起来,却发现厨房里有动静,过去一看,韩氏已经在做饭了。
天色刚微亮,家里哪怕是现在经常吃干饭,一般都是吃两顿的,只有他考试或者有什么特殊情况才会早早的做了饭,不然都是过了辰时才吃的。
现在才是卯时比平常早做一个多时辰呢。
“娘,你怎么现在就做饭?”俞阅下了台阶问。
韩氏回头,看到了俞阅起了,心下高兴,笑道:“我睡不着,就先起了,给你做饭,你怎么起这么早?温书?”
“今天又不用去考试,你不用这么辛苦,这么早做饭。”
俞阅心下有些感动,韩氏虽是后娘,以前常常打骂他,不过自从他读起了书来,对他是越来越好了,也不打骂他了,两人的关系更加的融洽,韩氏为了他的事也是忙前忙后。
“你傻啊,趁着你考试,不多给你做一点好吃的,平时的话拿什么借口偏向你啊。”韩氏横了俞阅一眼,顺便道,“再说了,我做了,还能顺口吃两口,也能给你弟喂一口,怎么算是辛苦!”
俞阅哑然失笑:“……”他就应该知道,她娘就是这种人。
一会儿的时间里,家里的人都起来了,一问,大家都想着俞阅的成绩睡不着。
这才是第一场,这次县令定的是试五场,不是试四场,后边还有四场呢,第一场都这个样子,后边还能睡好了?
不过俞阅自己都睡不着,也知道劝不了家里人,一家人早早的吃完了饭,俞伯你去上工,其他人都等不及了,一家老小相约去看榜。
他们去的时候,天早就已经大亮了,起的早的人已经开始出门,只是街上还是清冷的。
衙门前已经围了一些人,大都一副着急的样子,他们一家算是来得早的。
只是来得早也没有用,发案时间不会因此提前。
一众人从天有些凉了等到了太阳高挂都没有等到,刚开始的时候铁蛋香豆他们都还兴趣高昴,等着等着就不耐烦了,银豆已经是大姑娘了,人慢慢多了起来让在这里不太好,就将两人带了回去。
后来连金豆都等住了,只有齐氏韩氏吴氏俞父几个大人耐性好,在一旁等着。
光是站着不是个滋味啊,几人也不愿意掏钱去旁边的茶馆坐一坐,后来还是银豆细心,让铁蛋他们从家里拿了凳子给他们坐。
他们来得早占的地方好,后来后边来的人看到前边齐氏韩氏吴氏一起坐前边占地方,还抱怨她们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等着别占地方,被韩氏骂了回去。
俞阅等韩氏骂了两句解了气,见好就收,劝着她好好坐着。
他等着也辛苦,连焦躁的心都等得平静了,才见到苗盛与韦琢一起来了。
俞阅在前边坐着,硬挤到到了俞阅身边,看俞阅一副被累着的样子,苗盛哈哈大笑:“还是我爹聪明,硬压着我不准我早来,看看你的样子,等了可长时间了吧,看你急的。”
俞阅斜了他一眼:“就你不急,不急鞋都穿反了。”
苗盛一怔,一看,果然是穿反了的,一手扶着俞阅的肩膀哈哈笑着换了过来:“好好好,我也急我也急。”
苗家来的只是苗盛父子,韦家来得是韦琢祖孙三代,女性倒是都没有来,他们家女性讲究一些,不像俞家,不在乎出来。
三人见了面聊着,苗杵他们倒是没有挤,站在人群外,俞父跟着他们打了声招呼,见人群拥护吵闹不好说话,又坐了回去。
等了一会儿,只听锣声响起,这时终于等到,要发案了,人群立刻激动了起来,伸着脖子看。
只见两个衙役一人拿着纸一个拿着糨糊刷子,给张榜处的墙上先刷上了一层圈圈的糨糊,另一人将纸打开,贴了上去。
俞阅早都站了起来,他已经听说过发案的事,内圈二十人外圈三十人,不过自己却没有见过。这时看过去,只见名字写了两圈,外边一圈大的中间一圈小的,中间那一圈当中第一个比别人高了一个号,写着甲牌丁丑!
甲牌丁丑!
他们学堂的人都是甲字牌的,丁丑是苗盛!
俞阅只觉得嘴巴发干,忍不住干咽了一口唾沫,急切的向着旁边看去,立刻就在苗盛左下边看到了自己的:甲牌丁寅!
甲牌丁寅!
是他是他,他考中了,哈哈!
俞阅高兴的笑出了声来。
俞父识一点字,俞阅的名字是认识的,只是上边却写的不是名字,才想起来俞阅说过不写名字,只是他忘记了俞阅的牌号,看不懂中了没,急着问:“中了没?中了没?”
旁边人挤人,挤的都站不住,齐氏与韩氏吴氏都急切万分的转头看着俞阅问:“铁蛋中了没?你中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