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长槊插在地上,四下扫过一回,满意地暗暗点头,回头看了萧逸一眼,道:“萧少侠,你不用对我抱有敌意,而我救你出来只怕是正合你意,我说的对吗?”
萧逸心中暗自盘算,他平静地回道:“义阳王,想不到你的武功竟然如此深藏不露,我在王都盘桓有些时日,也见过你数次,竟然丝毫没有看出来,王爷隐藏的好深啊,便连王都三大先天高手都能瞒过。”
石鉴笑了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武功在我,不过取食之器,大丈夫当立宏图伟志,成王图霸业,窃取天下如烹小鲜,余者何足道哉!更何况血魔刀法身为南荒四大奇功之一,这种血脉封穴之术非有大毅力之人不可轻练,而且对自身武功并没有增益之效。”
他看了看萧逸一眼,继续道:“要知道修炼这种秘术,须得忍受非人之难,常人所不能忍之痛,故而我石氏一族,习之甚少。但古来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本王欲成大事,非忍人之所不能忍,方能为人之所不能为,否则只怕活不到现在。”
萧逸心中不由暗暗一震,他的惊惶震骇实在不轻,这石鉴的野心只怕远远超过了石遵。
一念及此,他不禁叹了口气,道:“义阳王既然将王图霸业说给我这个外人听,看来今日一定要杀了我的,是么?”
这下倒令石鉴吃了一惊,暗怪自己错口,如今再问他问题,萧逸怕是再不回答。他突然灵机一动,道:“萧少侠你太小看我石鉴了,你是我平生仅见的少年俊杰,我常暗下引为南荒唯一的对手,我若杀了你,怕是再无人能与我一较高下,岂不显得非常寂寞?”
萧逸何其聪明,石鉴虽然说得慷慨激昂,豪气决天,但萧逸很清楚,他如此说不过是想从自己嘴中掏话,但又怕自己知道定然一死不肯再说,才弄出这段话来。
石鉴看他犹豫,还以为他已然心动,指着东方的赵国,开口道:“萧少侠,你可知道在我赵国何人的武功最高么?”
萧逸不解他是何意,疑惑道:“难道不是吴豫将军吗?”
石鉴道:“不错,但你又可知道吴将军的五千黑槊龙骧军真正归谁统领么?”
萧逸淡淡一笑,道:“义阳王,你既然如此一说,难不成是归你统领?但你又何必对我这个外人说呢,今日你将我掳来,恐怕不是在我面前炫耀实力这么简单吧,你想问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萧少侠果然是个爽快人,想来也定然是个聪明人,我们不妨先将话说明,不然我怕萧少侠心里没底……”石鉴看了他一眼,继续开口道:
“我可以不伤你分毫,但需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此事过后,我回我的黑龙王城,你去你的晋国,我们各执所能,他日各挥千军,再于此地一较高下,你以为如何?”
萧逸心中暗笑,这人心机如此之深,所谋如此之大,又如何会放过自己,忙回道:“王爷,难道你不是为了《连城诀》而来吗?你我都是聪明人,又何必做如此无谓之举呢,王爷要下手,尽管立刻出手吧,大义所在,恕在下不能奉告。”
言毕,端然危坐再不分辨,他索性将双目一闭,缄口不言了,他倒要看看石鉴究竟会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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