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是个知恩知报的人。
这般想着,她先前的忐忑瞬间烟消云散。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就不信了,长房若肯扭转心意与六房重归于好,都是骨肉兄弟,哪还有隔夜仇?
就是有什么误会,说开了不就得了?
再者说了,那些陈年往事六弟又不知,大富这些年瞒的死死地,统共就告诉了她一人,连爹娘都不知道。
这事只要死死瞒下去,不愁兄弟不能亲近和睦。
再说,现在小山上学还是六房供养,得了六弟的好处,再怎么说,他们也得知恩啊。
李氏唤了她两声见没反应,火气蹭蹭往上冒。
一巴掌打在张氏身上,这才将人打醒。
“想什么呢?你还觉得不乐意了?”
“怎么,我这样还不是为了贴补长房?”
“那逆子既然愿意出钱供小山读书,以后你们就想方设法的从他手里捞钱,傻乎乎的,大富是我长子,我能害你吗?”
张氏仰着头想,这可没准。
没见二弟的手指都少了一截嘛。
她又不是周氏那个糊涂蛋,才不会让长房步二房的后尘。
心里想归想,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张氏赔笑两声,“娘,我知道您的心意,但饭一口口吃,事情也得一步步做,不能急。等小山上学步入正轨,再说这些也不迟。”
李氏不客气的递给她一枚白眼,“我知道你心眼多,但这事儿就得听我这个当娘的!”
张氏不愿在此时与她计较,含糊着敷衍过去。
她想了想,又道,“娘,那伙计方才和您说什么?”
李氏猛地退后两步,“你想干什么?问这个作甚?”
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张氏心底生疑。
“娘,您可是要做什么傻事?”
李氏像只受惊的猫,扯着嗓门道,“混账话!你这是和娘说话的态度?滚去做饭!”
被扔了一斤肉,张氏不敢再留,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肯定有鬼!
又不是第一天当她儿媳了,这点事还想着瞒她?
张氏心里惴惴,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这念头刚冒上来,她又是一阵心惊。
可别再出啥事了。
二房那位刚断了一根手指,这个节骨眼上双方心里都带着气,要是再闹起来……
张氏打了个寒颤,不行!这事她得和当家的说一声!
有个防备也好啊。
鬼晓得这一家子一天到晚的会出什么事儿。
长房绝对不能再冒这个险了。
……
打发走张氏,李氏似有心事的坐在梨花树下。
肥硕的屁股压在小板凳,小眼睛眨呀眨,带了几分不怀好意。
耳边似乎又回荡起那青年伙计说的话。
“哦,原来是你家的儿媳妇啊,我家掌柜托我给大娘带句话,这样的媳妇,您想要吗?”
“瞒着二老到县城大吃大喝,刚嫁到言家就闹得兄弟离心父子反目,一手管着六房的银钱,为人霸道主意多。”
“这样的儿媳,大娘还想要吗?”“……要是不想要,我家掌柜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