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而后生。
所有的凄楚和挣扎都是为了那最后一喊做铺垫。
与之达到的震撼相比,他的小童情怀似乎也就不足为道了。
画师,以画写人生,画师的画,就是将军身上的铠甲,是读书人的满腹锦纶,是船夫手上的桨,是舞者妙曼的身姿。
所画,无非人心二字。
人生百态,人心百念。
他以为不会有人达到这样的境界,却不想……会在一个十三岁的姑娘身上看到。
这、这还是人吗?
两百年前大炎曾经出现一位惊才绝艳的画师,后来那画师自成一脉,创建点睛派。
点睛传人无一不是世上罕见天才,于绘画一道天赋卓绝,让人望其项背。
今日这只‘蝉’,委实有‘点睛’的神奇效果。
让七星画师的骄傲男子不得不收起张扬的羽翼。
穆风倒也洒脱,抱拳朝着昭云笑道,“领教了。”
昭云一派淡然。
“不知阁下,师承何人?与消失了一百多年的点睛画圣有何关系?”穆风问出这句话,余下的十一位画师皆是一惊。
穆雨睫毛微颤,什么?她竟和点睛派有关?
昭云不知什么是点睛派,更说不上有什么关系。
她摇摇头,“我并未听过点睛画圣的名头。”
穆风一阵失落,比输了比试还要失落。
围观的百姓早就迫不及待的表决,“昭云大家胜!昭云大家胜!”
其实用不着这些人说,画师们也意识到自己输了。
画师都是手下见真章,是好是赖,一目了然。
哪怕是不懂画道的寻常人,在绝对的美与震撼中,都知道做出怎样的选择。
世人有眼,心不盲,所以九星之上的画师寥寥无几。
这只蝉被容倚晴小心翼翼的抬进重巍画院,当做镇院之宝。
昭云赢了比试,径直走到穆雨身前。
可笑那穆雨输了比试,也丢了颜面,见了昭云,底气不足道,“你要做什么?公平竞争,输赢是常事!况且你一个九星之上的大家,和我们八星以下的比,赢了算什么光彩的事儿?”
这话容倚晴听不下去了。
将鞭子握在手上,冷笑,“感情这年头,赢了还不是光彩的事儿,那输了的岂不更不光彩了?”
魏明织也在那笑,“穆雨小姐这颠三倒四的本事怪厉害,我家师父一没让你当众下跪认错,二没动你一根手指,你这么急着推脱作甚?画道多君子,穆小姐,你的君子风度呢?”
穆雨连连倒退,色厉内荏道,“这又如何?输了便是输了,只要她敢受我这一跪,又何妨?!”
她抬起头,声音总算找回往日的骄纵,“重巍院长,你可敢受我一跪?”
昭云看着她,像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
“我没什么不敢的,话是你说的,比试也是你亲自输的。”
“你不该问我敢不敢,你应该问你自己,为何会落到这地步?”
“要靠着下跪道歉才能收场,那我实话告诉你,给别人留余地就是给自己留余地,你咄咄逼人,到头来发现本事不济,很有可能就是在逼自己。”
“你还小,我不与你计较,下跪道歉就免了。”
穆雨松了一口气,被人教训一通,好歹不用下跪道歉,这般想着,看着昭云的脸色也缓和几分。
穆风作为十二画师的领袖,抱拳道,“此次冒犯,输了比试,我等心服口服。”
昭云抬眸,“所以,我有权利让你们做任何事?”
众人一颗心提起,就听穆风道,“是。”
“好呀,我以重巍院长的名义,聘请诸位,来我院做画师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