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陵竣放下手上的情报,直接从座位上起身,踏出两步,驻足,一双眼里满是冷厉的锋芒。
看的高望不知该如何是好。
都是从小长大的兄弟,如三少这样的人,平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很少对人笑,也很少如此时愤怒难平。
更多的时候,没等到他动怒,贵公子军团的一群官二代就将事情摆平。
这样的三少,让人觉得陌生。
好似一眨眼回到了几年前。
几年前的玉京,谁人不知帝京贵女中有一人不能惹。
生母为纳兰世家的嫡长女,生父为威名赫赫的北定王,尚在襁褓中就和大将军府的少公子指腹为婚。
之后更是被命定的未婚夫人选亲自养大,及至被北定王送去拜师学艺,关于她的传说只增不减。
学艺后的那几年,昔日的小女孩已经成长的亭亭玉立,眉眼冷淡,心底藏着一把谁都没有察觉到的复仇之火。
彼时的少年已经长成。
成为边疆战场领兵十万的少将军!
被大楚称为冷血刀王,是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存在。
这样的人,被他悉心捧在掌心的心上人,该是何等珍贵?
那时候的玉京,但凡是有些眼力的都不敢在宁阿秀面前放肆,因为她的家世,也因为她背后站着一个愿意为她疯狂为她抛弃一切的‘未婚夫。’
玉京贵女,提起艳羡之人,要数宁阿秀第一。
家世无双受尽宠爱,得天独厚的宁阿秀,谁也没想到,不过是短短数日,她就如一阵风,消散在繁华秀丽的玉京城。
身为贵公子军团的二把手,高望永远都忘不了,当得知宁阿秀身死的消息时,三少就和变了一个人似的。
从前的他狂放不羁,无法无天,像是玉京城内最耀眼的一抹颜色。
直到宁阿秀的‘离开’,他变得狂躁、冷漠。
一朝之间,好好的热血青年,失去了对人世间仅存的希望。
他曾愤怒,曾敢指天大骂,曾敢仗剑在北定王府大闹。
全都是为了一人。
茶杯清脆的碎在地上,高望从最初的怔神里惊醒。
然后,看到了一双泛红的眸子。
“三少……”
井陵竣痛苦的站在那,拳头死死握着,浑身迸发出一股骇人的杀气。
像一头疯狂的野兽,想要用尽全力去撕咬。
却因了那仅存的理智,克制、隐忍。
高望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将他手中的情报夺过来!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这又是在作甚?”
贵公子军团的人纷纷凑上前去,但见牛皮纸上言简意赅的写着几行字。
‘国姓少年’、‘沈六郎’、‘夫妻情深’,直白的字眼看得人傻了眼。
高望掌心捏了一把汗,想起那个明媚端庄的女子,忍不住脱口而出,“不会吧?三少,你来真的?”
以三少的本事,喜欢谁那都是对方的福气,可铁树开花好不容易对一人上了心,竟是个有夫之妇?
高望不明白。
他的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
井陵竣淡淡的将牛皮纸夺回,冷眼看着从小长大的兄弟,说不出是赌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关你何事?她那么好,若非命运捉弄,她早就该是我妻了。”
一句话,好似那九天玄雷,将在场的公子哥们劈了个外焦里嫩。
在宁阿秀之前,可从没见过三少对其他女子动过心?
这次是怎么了?
张口连这话都说了出来?
高望眯着眼睛,神神秘秘道,“咱哥几个都是跟着你风里来火里去的,有什么事情你还要给我们卖关子?”
唰唰唰被几双眼同时盯着,井陵竣心底的火气慢慢也平复下来。
“你们,不觉得她很熟悉吗?”
“她?”高望瞠目结舌,“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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