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营似乎恢复了往日加紧操练的模样。
云离似没有出战的准备,戎狄军也没有战书递来。
接连三日,云凌都乖乖在同一时辰去到那营帐内给玄衣碾药。
第四日,戌时三刻。
云离正坐在营帐内与容沉下棋。
棋,从来不是她擅长的,可容沉忽然来约,她闲来无事就随便玩玩。
棋盘之上,云子黑白分明,白子温润如玉,黑子泽如点漆。
一如相对而坐的两人。
云离乖戾骁勇,而容沉,沉静仿若一池春水,毫无波澜。
容沉执棋的手修长,骨节分明,指间白子衬着手背上微微的青色脉络,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烛火晃动,在棋盘上映出淡淡光晕。
容沉手中的云子久久不落。
云离等的有些不耐,她瞥了容沉一眼,道:“想什么呢?”
“你会下棋吗?”容沉看着棋盘之上愈发杂乱无章的黑子,心生出几分无奈。
云离耸耸肩,单手撑着下巴,随意道:“如你所见咯。”
容沉摇了摇头,将云子放回棋笥里。
“罢了,第四日了,也该差不多了。”容沉淡淡开口。
云离眸色微动,对上容沉深邃的眸子,应声道:“嗯,差不多了。”
话音落下,玄衣便掀帘走了进来。
云离与容沉同时侧目。
便见玄衣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之色。
“小鱼上钩了。”他薄唇轻启,道。
云离嘴角斜斜一扯,起身朝着营帐外走去。
容沉睨了玄衣一眼,两人随之与云离一并走了出去。
架着的铁盆里,火舌涌动,火星四溅。
粮草营外寂静一片。
两个兵士守在营帐门口。
见云离前来,连忙抱拳行礼。
云离点了点头,穿过两人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营帐内,空气中隐隐有一股味道十分特别的药香味。
“玄衣,这次下血本了啊。”云离吸了吸鼻子,笑着道。
玄衣没吭声,脸上却是一副身不由己的委屈样。
这一次,可是将他所有的迷离香都给用尽了。
云离见玄衣的模样,忍不住嘴角扯了扯,未置一词。
她的视线在营帐内扫了一圈,这里的营帐上皆抹上了粉末。
不管是谁沾上,这迷离香的味道便会一直跟随着他,即便是洗澡都洗不掉。
这也是当初周二身上的麝香味让她想到的法子。
当初在校场之上,她故意让所有人放宽心。
便是做给内奸看,让他相信她真的将周二当成了内奸。
另外并不加重兵把守,也是让真正的内奸以为她已经完全放松了。
她相信,不出四五天,内奸便会再一次对粮草营下手。
这不,果然来了。
若是自己下手,必然会冒风险,那么最有可能的还是利用饿鸟带油。
如此一来,他便只需冒一次险,就是破坏营帐。
只要他一破坏营帐,营帐里面的粉末便会沾到他的手上。
“将营帐修补好,本将军要去会会这个内奸了。”云离眸间闪过一丝狠厉,冷声开口。
那两个跟着进来的兵士吓了一跳。
明明守着竟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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