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连底气也足了一些。
“别说本官没提醒你,你若是肯现在就速速离去,本官可以不计较你刚才对本官的不敬!如果你还不肯走的话,那可就不能怪本官没有给过你机会了!”
想是他以为如今自己的人多,对方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便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说话也猖獗了起来。
可是他只晓得自己人数占了优势,却是忘了,刚才有那么多名侍卫围在那里时,竹陌都不曾皱一下眉,如今这里不过是十几个家奴,又怎么可能威胁得到他呢?
他根本就没有将这些家奴放在眼里,听了那知府的威胁,心中只觉得非常好笑,也忍不住地嗤笑起来。
见他站在那里轻松发笑,根本就没有被自己的话给吓唬到!复州知府的心中只觉得有些的没底了,随后不知不觉的,心中竟还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你笑什么?”他看着眼前发笑的人问道。
至此,竹陌悠悠停下了笑意,顿了顿便举起了手中的令牌,淡淡的问道:“不知,知府大人你可否认得,我手上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呢?”
院里的灯火本来就不亮,知府听见他问,便眯起了眼睛往他手上的东西看去,结果却因为下人挡住了一部分视线,让他看的不太清楚,只能辨认出,那似乎是一块令牌。
眯着眼看了半天,始终没能看清楚那牌子上的字,于是他只好走上前一些,伸长了脖子去看那令牌上刻着的字。
牌子上的字样渐渐明晰了起来,等他看清楚那令牌上的“潇”字字样后,顿时一张脸都吓白。
“摄、摄政王!”说着,他便“扑通”地一下,整个人跪倒在了地上。
身旁保护的家奴见此情形,先是身边的人相互看了看,紧接着也纷纷跟着跪了下去,低着头不敢再直视眼前手执令牌的男子。
复州知府虽然从来没有见过摄政王,但是这萧王府的令牌他还是认得出来的!
此时此刻,他心中才终于感到了大事不妙,哆哆嗦嗦地跪在一众下人后边,面对站在自己前面的青衣男子,再也装不出刚才那种有气势的样子了。
这楚楠潇的东西还真是好用,刚才自己那么吓唬那狗官,他都不知道害怕,没想到这令牌一出,这狗官自己就跪下来了!
早知道就应该早点拿出来了!竹陌心里这么想着,紧接着便脸色一正,将令牌收了回来,清清嗓子道:“咳、那什么...复州知府,你可知罪?”
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眼前下跪的人,究竟叫姓甚名谁,便也只能先以复州知府来称呼他了。
“下官知罪!王爷忽然来此,下官还以为是刺客闯入府中,实在不知其实是王爷驾到,因此方才言语多有冲撞,还请王爷恕罪!”
复州知府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连连赔罪抱歉。
原来,这狗官竟是将他当成了楚楠潇。竹陌这时目光微微流转了一下,并没有马上解释清自己的身份,而是哼道:“哼!我有说是这件事吗?”
“这...”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复州知府心里却着急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你身为复州知府,却置复州百姓们的生死于不顾,瘟疫爆发后不但不想办法救民于水火,竟还将身染瘟疫的无辜百姓关在牢中,任由他们被瘟疫折磨而死!这就是你作为复州知府,所该做的事情吗?!”
一开始竹陌本只想装装样子,吓唬吓唬那狗官一下就行了,可是话说到最后,他心头却真的涌上了一团怒火!
此时他只要一想到,方才在牢房中看见的那一幕惨像,他就恨不得将这狗官直接丢到那牢房里,让这狗官跟那些染了疫病的尸首待在一起,让他也尝尝那种被老鼠啃咬全身的滋味!
牢中的那些人,若是在得病初始时,得到了好的照顾与调养,说不定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可是结果呢?直到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与他们相伴的,却是满身肮脏的老鼠,还有那令人绝望的黑暗!
想到这些,怎能让他心里不气,不恼呢?
小团子在后面提着灯笼,远远地都感觉到了师傅的怒意,于是愣了愣便小脚步缓缓地走过去,走到他身旁后,便抬起脑袋来扯了扯他的袖角。
“师傅,你怎么了?”
听到小团子的声音,竹陌眼中的怒意迅速的收敛了起来,半晌后回过头来看向她,眼神又恢复了寻常神色,掌心抚着她的脑袋说:“小团子乖,师傅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