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猜,你肯定牺牲了职业前途吧,为了多些时间照顾未婚妻。”
小李点点头:“你可以这样理解。宁总是个仗义之人,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我每天都往医院跑,照常理无法正常工作的员工就失去价值,但他仍然留着我,给我一个私人助理的虚名,大部分时间我都可以自由行动,只有他需要的时候才做点事情,但是我的薪水只涨不跌,你说我这个司机是不是全世界最潇洒的工作?”
薄云得知小李是这样的状况,更加不愿意让他在医院陪护,死活赶他走,让他去照顾更重要的人。小李走后,她陷入沉思。宁致远曾说自己不是个慈善家,虽然他是个富豪。实际上他确实在帮助别人,对小李,对她,都是慷慨大方,为富且仁,所以老天爷保佑他事业扶摇直上吧。薄云是有点信命的,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一切皆有定数。
宁致远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秘书冒死打扰:“孟琪雅小姐想见你。”
“说我没空!”宁致远对着内线电话狂吼。
“她……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
宁致远焦虑地抓头发,把桌上文件哗啦啦全扫到抽屉里,桌面一片冷峻的黑。
“让她进来。”
孟琪雅今天穿得很随和,一扫她平日时髦而耀眼的打扮。白衬衫牛仔裤,只一双血红高跟鞋和鳄鱼皮手袋还保持一个千金小姐的风范。她眼睛底下是黑乎乎的一圈,显然一夜无眠,粉底都盖不住。
宁致远背靠在黑色办公桌上,他不坐,也没有让孟琪雅坐的意思。站着谈,意味着随时准备送客。他深沉的黑眸睥睨她的表情,双手抱胸,有点防备的身体语言。
“我不喜欢别人在工作时来打扰。”
“我有正事。”
孟琪雅掏出手袋里的文件夹:“我已经连夜搜集了N市以及周边各大城市、香港和美国、瑞士最好的骨科医生的联系方式。如果那个女孩子的手腕伤得真的严重,我负责她全部的医疗费用。”
宁致远忍一忍,将文件夹接过来,略翻一翻,功课做得不错,还算有诚意。他随手将文件夹放到桌上,并不道谢。
“她才十八岁,如果真的因为伤到手而影响她日后的生活,琪雅,你明白你犯下什么样的罪过吗?看到薄云的验伤报告,浑身上下都有淤青,我真是大开眼界。亏你还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女Xing,折磨起小女孩,居然比从前封建时代的贵妇打丫头下人还要凶狠!”
孟琪雅的心一颤,宁致远从来没有这样冷冰冰地指责过她,无可辩驳,是她一时冲动。
“致远,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
“不需要,我会好好照顾她。”
“你把她当做什么?情妇还是?她还是个小孩子!”
宁致远一步跨到孟琪雅身前,他的脸非常非常近,声音低沉沙哑:“我们做第一次的时候,都未满十八岁,而且是你主动的。你现在跟我谈道德**,是不是自打耳光?你我之间从来不干涉私生活,你想越界?”
“致远,你变了。”孟琪雅无力地扔下手袋,拉一张椅子坐下,她感到虚弱,前所未有的虚弱。
“十年,我怎么可能不变?”
“致远,我为什么那么冲动打那个女孩子,因为我已经是第二次见到她,从夏到冬,她已经在你身边好几个月,她甚至有你家的门卡,连我你都没给!你对她不一样,和从前任何一个女伴都不一样。那些女人来来去去,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但是她,好像来了就不会走。我害怕,惊恐……妒忌,你明白吗?致远,你是懂我的!”
宁致远转身,走向落地窗,外面是远近高低的水泥森林,笼罩在冬日的薄薄雾霭之中,城市的喧嚣沉在底下,十八层的高处,不胜寒意。他背对孟琪雅,平静地说:“嫉妒这种情感,我比你了解得更清楚,每次你在我面前炫耀你的男伴,你不就是希望看见我眼里的痛苦吗?我越是难受,你越是骄傲。你无坚不摧的女王黄金盔甲一片片都是男人的自尊心串联起来的。可是,我也是人,是个男人,我会厌倦、会麻木、会疲惫。琪雅,你已经失控,你以为是人生如戏,其实,你已经把游戏当做真实的人生。”
孟琪雅尖叫:“不是的,致远,我只在乎你!”
他霍然转身:“在乎我?所以你跟麦克上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在试探我忍耐的极限,对吗?你在乎我所以你就虐打我的女人?打死她你就能独占我吗?你到底想要什么?琪雅……我很累,也许,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我的意思是,彻底切断联络,冷静一下。”
孟琪雅浑身发抖,她无法想象失去宁致远的人生。
“我只想要你,从未变过。”孟琪雅拎上手袋,转身离去,再不走她就会哭,而她绝不肯在宁致远面前露出丑态,她要保持完美,一如既往。
走进电梯,她才掩面痛哭,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一次她真的碰到宁致远的雷区。
宁致远看着孟琪雅坐过的皮椅上留下的浅浅凹陷,失神发呆。他自言自语:“琪雅,你想要我,而我,已经不想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