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明记不记日记,吴哥并不知道,但电话里说朱志明的东西大多都在他住过的小屋里——就是他提供给志明父亲住,单位院里分的老房子里。
萧寒马上就说要去看看,吴哥说好,我拿上钥匙去接你,二十分钟后你下楼。
又喝了一杯茶,觉着有点饿了,本想路上看见啥吃的随便买点,但下楼就看到旁边有个小吃店,萧寒买了一笼小笼包,拎着站在路边吃着等。
几分钟后,吴哥的车停在他身边:“不急在这一时吧,先带你去吃点早饭吧?”
萧寒把最后一个包子塞到嘴里,把塑料袋扔进路边的垃圾箱,回身上车说不用了:“我吃饱了,师傅,给我两颗口香糖吧,韭菜馅的,吃着香但不敢开口了。”
咀嚼了会口香糖,萧寒对吴哥说:“我觉着依朱志明的性格,他应该记日记。”
吴哥看了眼司机:“咱去屋里找找再说吧。”
萧寒马上就明白他不想当外人说,有些纳闷:司机还不是他自己人?
车拐过一个街巷,吴哥让司机靠边停车,然后说你就在这里等我。
下车,萧寒看路边没有小区,两边都是商铺,吴哥拍拍他肩膀:“咱走几步吧,单位的小区,车太扎眼了。”
呵呵笑了笑,萧寒就跟着他向前走了一百来米,然后进入一个小区,绕过两幢高层,七八排老式五层楼房出现在眼前。
吴哥说准备拆了,这些楼都几十年了。
进了一个楼门,然后上到二层,吴哥掏出一串钥匙,开始一把一把试:“我好久没来了,这钥匙志明妈妈拿着,我都不知道是哪把。”
试到第三把终于插进了钥匙孔,但拧不动,于是拔出来再试一把,这次才开了门。吴哥推开门,任由那串钥匙在门上磕磕碰碰,叮叮当当,萧寒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庙里,这声响就像佛殿屋顶的铃铛声。
屋里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窗帘全拉着,黑乎乎的,吴哥开灯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然后开窗,微风从窗户到门迅速对流,味道开始减弱。
萧寒打量了下这个屋子,也就三十平米左右,一间房加厨房卫生间,一目了然——房间靠墙放着一张双人床,床单居然很干净,整个屋里也并不凌乱,窗前有个写字台,上面放着一些书籍,有个老式台灯下,一本摊开的笔记本很显眼。
萧寒上前看,发现并不是他想要的日记本,而是一个记账本,看字体应该就是朱志明记的,敞开的这页上有几行记录,最后两条是:
1月18日,买菜两块五毛,面条一块;
1月19日,工资两千九百块,给琴姐两千,给父亲九百。
萧寒拿起来笔记本问吴哥:“这个琴姐是谁?他这时候不留一分钱给自己,估计自这一天开始就出家了。”
吴哥摇头说不知道琴姐是谁:“这孩子就是元旦后找不到的,具体日子我记不得了。后来他妈妈着急,我就回了趟老家,他远房亲戚回忆说——志明留下一万块钱,让照顾他爸,然后说了写莫名其妙的话,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吴哥有些伤感:“当时我就猜这孩子出家了,而我们长山寺就有这么一座龙泉寺是庙宇,于是就拉着他妈妈去了,果然就找到了。”
萧寒嗯了声问:“这个远房亲戚志明叫她琴姐?”
吴哥说肯定不是,就是个孤寡老头,人非常老实,应该是志明一个堂叔——我听志明妈妈说,这个人的爷爷跟志明的老爷爷是堂兄弟。
把笔记本方下,萧寒翻了翻桌上的书籍,大都是高中的复习资料,另有一本《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应该是庙里拿回来的,没有标码,但印刷质量非常好。
萧寒拿起来打开,每个页码都有些松软,看来朱志明精研过,有个别页码还有批注,看笔体大概就是他写上去的。
把佛教递给吴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你抽空也看看,可以让你心静。”
再看桌子上一本台历,有些奇怪,账本记到2002年1月19日,但台历却翻到了第二天,1月20日,辛巳腊月初八。
心里一动,萧寒点着日历对吴哥说:“有记载说释迦牟尼佛成道就是这一天,朱志明也就选择了这一天出家。”
吴哥叹了口气,没说话。
萧寒再拉开写字台的抽屉,左右都能拉开但里面就是一些杂物,唯有中间的加锁了,拉了拉开不了。
萧寒到门口拔下那串钥匙,大致对比了下锁子与钥匙,便找出一把插进去,拧了下抽屉就开了。
抽屉的底部铺着一张报纸,上面有整整齐齐一摞笔记本,封面各一,式样各一,但萧寒马上断定这就是吴志明的日记本。
拉过桌边的椅子,萧寒坐下来,吴哥探过脑袋看了下,马上明白这就是萧寒要参考的日记:“萧老弟,咱要不拿走回宾馆看吧,这里味道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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