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很仔细画着图,萧寒站住她身后摸着她的长发,脑海里来回琢磨:怎么帮帮她?
等小红画完,萧寒看都没看就折叠起来装兜里,然后对小红说:“你学会计的?”
小红看了眼桌上的书才回答:“混的,一个中专,基本没有学成啥。”
“为啥?”萧寒表情有些严肃,在他的心目里,有机会不去珍惜的人都不值得珍惜。
小红指了指门,但她说的是门外面的家:“父亲瘫痪多年,母亲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弟弟自三岁就那样了,我哪都去不了,出去总惦记回来,啥也学不成。”
萧寒语气马上就变成温暖:“因为牵挂啊?这才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也是让我敬重你的地方。但你不可以这样过一辈子,不明不白的*,稀里糊涂的对付生活。这样吧,我最近给你联系个单位,钱多些,但你得答应我珍惜自己,放弃从前。”
萧寒说的是潘洋崎的公司,他也不缺钱,加个人应该不会拒绝。
小红将信将疑,但还是说谢谢,然后低头羞涩:“谁想过这样的生活?父亲的病每天需要五十块的药,家里的一切开支都得我赚回来……”
伸手把小红揽入怀抱,萧寒觉着很感动:“辛苦你了,我来帮你吧。”
不等小红回应,萧寒就松开手,拉开门就往外走,小红没有挽留,乖乖跟着到房门口,给他取鞋,正准备给他穿,萧寒摆手拒绝了,要自己穿,并且低声说:“你不比谁低一等。”
小红没理会他,单膝跪地自顾自给他穿鞋,然后同样低声:“我佩服有才华的男人、善良的男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让我屈膝的。”
开门出来,小红站住楼道看着萧寒下楼,挥挥手萧寒借着灯光仔细看着台阶,这楼实在是憋屈,其实他的内心更憋屈——这么多年的奋斗,成功与光环背后总是那么多龌龊。
上了车,萧寒点一根烟,看着车窗外雪花纷纷洒洒,有些寂寥。
不发动车,就那么静静坐着,突然觉着想哭,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一根烟抽完,萧寒看表十点,拿起手机就拨打了楚静的手机:
喂,你在干嘛?
能干嘛,在上班啊。
忙不忙?
不忙,我这科室夜班从来不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想你了。
嗯。
我想去看你。
行啊。
医院方便吗?
来吧。
放下手机萧寒把车窗都打开,然后打开音响放了一盘摇滚,再发动车,跟着吼,声嘶力竭的半小时。
将车停在人民医院急诊对面的马路边,萧寒觉着浑身发冷,像要病了一般,关音响关车窗,熄火,下车,他看着对面的霓虹灯,想自己也该被“急救”了。
从急诊进去,东拐西拐就进了精神卫生科的病房,楼道里静悄悄,门口大门紧闭,他刚要伸手掏手机让楚静出来开门,门却“啪”地一声打开了。
有些疑惑,推门进去,这个地方他来过几次,所以轻车熟路就走到护士值班室,一个大的开间进去,左边有个单间,同样他还没有敲门,门就开了,楚静楚楚动人地站住门里:“你又喝酒了吧?”
点头,萧寒进门再随手把门带着:“喝了一点,不多。”
楚静伸手撩了撩额前的头发:“不喝多你不会说想我的。请坐吧。”
这是一间值班护士休息室,不大,左右摆着两张上下铺的床,对面一个办公桌,萧寒就拉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你在干嘛?”
楚静指了指办公桌上的一张白纸,上面有几根黑发:“额头留海的头发长了,总是遮住眼睛,有时候撩得眼睛不舒服,我在修理它们。”
扭头看看剪掉的头发再看看楚静的额头,萧寒笑了笑:“我小时候镇上就一个理发师傅,是个聋哑人,脾气不好。逢年过节必须理发的时候,爷爷就领我去,每次理完了爷爷都笑着骂他——看看你这破手艺,把我孙子的脑袋弄地跟狗啃似得。”
楚静捂嘴笑:“那样骂人家,人家不恼吗?”
萧寒说不恼啊,还咧嘴笑呢,你知道为啥吗?
楚静咬着手指说:“你爷爷脾气更大,他不敢恼吧。”
呵呵笑了,萧寒说我刚告诉你了,他是聋哑人,听不到爷爷说啥,只是看爷爷脸色是笑的,他就笑。
楚静噗嗤就笑了,上前就轻轻打了萧寒一拳:“你这脑瓜子谁也比不了,原来是狗啃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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