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镯子是洛婉卿的,是成婚的时候,母后送的,内定的嫡妻,才能佩戴此物。当时他觉的她不配,所以在那一次掠走她的时候,他就把镯子拿走了,一直也没有好的机会,再次给她戴上,没想到居然戴在了兰兰的手中。
她这什么意思?洛婉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都知道了?!龙熠寒的身子则歪了一下,站立不稳的向后退了两步。
龙熠寒的手臂霍然间收紧,一挥手就将她手上的镯子拿了下来,紧紧地握在手中。
“这是哪里来的?”他颤抖的声音问道,俨然不知道在场的人都是怎样惊诧的眸光,就连兰兰都惊诧的不知所措,犹如雷劈一般,猛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说这是哪里来的?怎么会在你的手上!”龙熠寒住着她的手臂不由的收紧,兰兰猛然间就一阵的吃痛。
“殿下!这个……”兰兰的冷寒顿时冒了出来,来不及想她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只顾了眼前的慌乱,龙熠寒急促的样子像要吃人。
“你说啊?”龙熠寒嗤冷的笑了一声,其实已经不用问了,可是他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
兰兰此时彻底的傻掉了。
这是洛婉卿给她的,她自然知道这是嫡妻才有资格佩戴的,现在她就已经是嫡妻了,带着东西刚刚好,洛婉卿将东西送回来的时候,她只认为是物归原主了,哪里会想到里面还会有什么事情?!
“是婉侧妃给我的?是来恭喜我们大婚之喜的。”兰兰吃痛的说着,胳膊被他牢牢的抓着,几乎疼得说不出话。
“哈!”龙熠寒冷笑了一下,心无所知的松了手臂。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她知道了,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他在后面一手操纵的,知道是他对洛海明下的手,是他将她抓走的,这些都是他做的,这些都是他做的没有错,可是……。
龙熠寒僵直的身子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那张倾城绝美的容颜瞬间一点点被封冻凝结成冰,随后一片片碎裂开来一般,巨大的疼痛在他心里不断的蔓延,一瞬间就疼的要了命。
“太子爷!太子爷您怎么了,还要不要进行下去。”旁边不知道是谁说话,这些对与龙熠寒已经不算什么,无关紧要了。
“滚!”
龙熠寒僵直的身子浑身散发着戾气,那森森的寒气想要万里冰封一般。
皇后凤宣也沉不住气站了起来,这是要闹哪样?
她不由的惊得冒冷汗,那镯子是她送出去的,她哪能不知道,关键是戴在了兰兰的手臂上了?!戴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只传嫡妃,这下倒是应了景,但是,是不是…………。
连凤宣都不敢想下去,那是不是洛婉卿与她的寒儿断情了?!
一想到这里惊得她说不出话来,不至于呀,一个太子妃之位而已,只要婉婉想要,那有什么难的,连未来皇后之位,她都能够帮她轻易到手,何至于这样激烈?怀着孩子与寒儿决裂断情了?!
皇后娘娘一下站立不稳,身子几乎跌倒,幸亏龙明昭在一旁一把扶住了她。
“皇后小心!”龙明昭激动坏了,他说怎么样?!偏要闹!
皇后娘娘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洛婉卿把镯子都送了回来,可见这事情已经到了何等的地步,身为女人她哪里会不懂?!
“皇后这是什么情况?”龙明昭俨然不明所以,一个镯子而已?龙熠寒怎么就成了这样?这仪式还要不要举行呀?不进行也好!龙明昭重重的叹了口气。
“婉婉!”突然之间龙熠寒锐利的眸光急促的闪烁了一下,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婉婉等我!”
她的镯子在这里,她的人呢?!她的人在哪里?龙熠寒顿时失去了理智,迈开大步就往外走,什么都不顾及了。
这殿堂上的人都愣在了那里,根本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如此重大的立妃大典,新郎怎么一下说走就走了?!
兰兰一个人滑落到地上,然后爬起来又追,她的梦还来不及做,怎么就醒了呢?!
她是对洛婉卿说了很多,她知道元牝珠的事,知道只要她说出一项,龙熠寒和洛婉卿就再也没有可能了,她知道龙熠寒太多的事,她也知道龙熠寒输不起,所以她要成功了呀?她要做太子妃了呀?
这么多人都来祝贺她的,她不可以失败!
她不可以失败!她不行!她是太子妃!龙熠寒已经风一般的大步跨了出去,她追不上,所以她几步爬到了龙明召和凤宣的近前。
她不能够失败!龙熠寒已经接了圣旨了呀!她已经是太子妃了!
“父皇母后!你们看见了,我的册立仪式已经成了对不对?我是太子妃了对不对?”兰兰哭的梨花带雨般的楚楚可怜,长大的裙裾扑在地上雍容华贵已然不再,只剩下了狼狈不堪。
“父皇母后你们说对不对!”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也不顾及在场的宾客们是如何的看热闹,如何嘲讽的眸光,她只要龙熠寒回来,然后把太子妃之位还给她。
“你起来吧!这事等寒儿回来再作商议。”凤宣淡漠的说道,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表情,虽然兰兰哭的惹人怜爱,但是皇后怎么能相信眼泪呢?!她的心绪此时才霍然间平静下来,这口气顺畅了。
“是呀!这事儿没有完,虽然仪式没有完成,但是一定会让太子殿下给你一个交代。”龙明昭这话说的很巧妙,轻易的就把兰兰撇清楚了,让太子殿下给她交代,俨然就是说她跟太子没有多大关系一样。
“今天朕累了,你们也都跪安吧!”
“臣等告退!”这些人听到这话赶忙告退出来,这简直是得到了特赦一般。
呼啦哗啦这些人就已经退出去了,大殿上空空荡荡就剩下了他们几个了。
他们不能再走了他们要看看龙熠寒这里怎么样了呀?现在他们这宝贝儿子过去道歉到底还来不来的及呀?!
…………
龙熠寒大步如飞,寒光魅影一般,一道光影不断的闪烁,他便来到了兰苑的近前。
大步跨了进来。
“参见主子!”白虎率领暗卫在这里守护着,片刻也不敢懈怠,两只眼睛盯在这里铁桶一般。
“她在吗?”龙熠寒极度暗哑的嗓音紧紧地绷着,声音带着微微的震颤。
“在!属下等一直在这里守着!”
龙熠寒紧缩的心这才慢慢的松了下来,迈步进来了,既然她知道了,那就就由着她打,由着她闹,只要她出了这口气就好。
龙熠寒这样胡乱地想着。
是他错了,是他的不对,但是那个时候他没有爱上他,没有喜欢她。
“婉婉…”
“婉婉……”
房间里一场的冷清,他已经烧红了的眸子不断地梭巡着那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她要跟他闹,要怎样他都依她,他马上取消这场册封典礼,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
龙熠寒心里一阵的抽痛,痛得直冒寒气,眸光梭巡了一圈,他猛然间焦急了起来。
“婉婉!……”几个大步进了卧房。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五花大绑的,嘴巴里面还塞着东西,正在那里使劲的挣扎着,嘴里不断地发出呜呜的声响。
龙椅寒的眸光顿顿时散发出骇人的光芒,周身上下那种嗜血的气息弥散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惠儿将嘴里的锦帕好容易吐了出来,大声的喊叫,“殿下!快点追呀,婉侧妃把我打晕了,换上我的衣服逃走了,已经好长时间了,再晚来不及了呀!”惠尔急的大哭起来,都是她失职了才这样!
龙熠寒眼前顿时闪过一片火光一般,这女人居然逃走了!居然恨他如此吗?!怀着他的孩子!
“婉婉!……”
“主子!”白虎听到龙熠寒的声音不对,马上从外面冲了进来。
“主子出了什么事!”白虎惊愣的眸光看着地上捆着的人,眼前的光景瞬间让他措手不及,地上的惠儿困着,婉侧妃呢?!
顷刻间白虎身旁那个暗卫就如遭雷劈了,突然间想到了那个,从这里出去的那个小宫女,还被自己的人戏弄,原来是婉侧妃……这下糟了!
“主子你别着急,属下马上派人去找!把异界所有的属下全都派出去。”白虎吓得不知所措,有一点胡言乱语。
“滚!全部都滚!”一声龙吟般的爆吼,山摇地动一般。
龙熠寒疯了一般,一道闪电就追了出去,空中的金龙划破夜空,张牙舞爪冒起簇簇的火光,所过之处就连漆黑的夜都烧灼了起来。
“婉婉!”
金色的飞龙不断的盘旋,将天空化割成两半,一路追了下去。
一阵疾风骤雨般的追赶,他的眸光越来越暗,如跌落般的星子一般只剩下了一片赤红。
“婉婉不要他了!婉婉不要他了!”
他浑身的血脉都在凝结,火热的身子一点点的在冰封,谁说他狡诈多谋?睿智多变?婉婉才是!婉婉才是骗子。
她不喜欢,为什么不说?知道了真相,为什么不问?只要她问,他一定会告诉她!为什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只要一个解释的机会,即便是判他死刑,也要让他说清楚!
他一定要她说清楚,婉婉在哪里呀?!
她不能这样离开!她不能!
“婉婉!……”一阵阵的龙吟声,空谷回旋的回荡着,那样痛苦的嘶鸣,连同这心脏也要撕裂了一般。
如墨般深谙的天空里,黑云滚滚的按压下来,只有闪电划过的一抹血红,莫名的让人惊悚,就像
一辆马车在官道上摇摇晃晃,风驰电掣般的急行,就这样车子里面的人还嫌慢。
“快一点!再快一点!”
“姑娘已经不能在快了!前面就是断崖山,路很难走的。”赶车的车老板一脑门子官司,早知道这两个丫头这样蛮横,说什么他也不接这趟活。
更何况天这么黑,路又不好走,还一定要他拼命赶路,这是什么世道,女人也能这样凶?!
“小姐你怎样子”!车子一阵急促的颠簸,喜儿赶忙过来扶着她,苦就苦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然这样一定会小产的,实在不行停一下也好。
“我没事儿,还坚持得住,我们出来了是吧!”洛婉卿双手紧紧地握着拳,极力的隐忍着,都已经走出了这么远,早跑的远一点肯定就追不上了。
“小姐!我们出来了!”喜儿激动地说道,俨然高兴坏了,没想到洛婉卿真的有办法从守卫森严的寒王府混出来,她简直都佩服死她了。
“嗯!出来了!”洛婉卿紧紧地咬着唇瓣,她终于出来了,以后她和宝宝要靠自己了。
“小姐万一王爷找你怎么办?”喜儿忧心冲冲的说道,虽然夜色很暗看不清楚洛婉卿的容颜,但是她知道,她肯定很痛苦。
“不会的,今天晚上他就会有自己的太子妃了,更何况我已经和他说清楚,我跟他两清了。”洛婉卿说完淡漠的别过了脸,两清了!她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以后谁也不要找谁了,只当从来也不认识吧?!或者做了一场梦。
“小姐!”喜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龙熠寒已经娶了兰兰为正妃,却是以后还是两清的好了。
两个人同时叹了一口气,小小的车厢里顿时陷入了一片的死寂,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正在沉寂中,这摇摇晃晃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赶车的车老板把马带住停在了路边。
“两位姑娘,天色太黑了,路不好走,我们明天再走吧!”车老板无奈的看了看天色,最后跟她们商量着说道,反正都是两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也好唬弄。
喜儿一撩车帘把半个身子探了出来,汹汹的对着他说道,“不行快走!银子都已经给你了,不能耽搁。”
这根本就不能停,荒郊野岭的,寒王的人说不定也在后面追赶着,怎么可能等到天亮。
“可是我的马不走呀?”车老板一阵的磨蹭着,就是不想动,吃定了这两个都是小丫头,也不能拿他怎样,他眸光里一阵的算计,顿时起了歹心思。
虽然天黑看不清,可是就着微弱的光线下,这两个女孩儿的轮廓简直是天生的尤物呀,这要是弄到手,宿上一夜,那简直是死也甘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