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竟然是韩奕来了。不过他和罗闵行并没有提到账册或者名单的事情,反倒说起什么。。。今年的事儿,怎么韩先生亲自来了之类的话。应该是有个什么惯例的事儿,往年应该不是韩奕亲自来,只是今年不知为何。。。”
“今年。。。原来是这件事。。。怪不得。。。还真是这个时候。。。这下就对上了。”
牛重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半天,跟中了邪似的,钺猜到的他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却又不便打断他的思绪。
“日子的确是差不多了。”
钺没开口,殒却主动插上了牛重的话。
“没错,白天我们去的时候,罗闵行还拿老爹的事儿逼我来着,说是我若不能在十日之内凑齐墨县的岁贡,就不肯让我们去见老爹。”
原来是岁贡!
她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
眼下正好到了交岁贡的时候,罗闵行又是叶烁光的大金库,叶烁光派人过来督办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且听罗闵行的语气,应该是每年都会派人督办,只是唯独今年居然派了韩奕亲自前来。
难道是他对梧州的事儿已经起了疑心?还是因为煜都不安定才让他有所担忧?
“这么说的话,韩奕此来倒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是听罗闵行的语气,往年都不是韩奕亲自前来,今年他却来了。这的确是有些巧,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煜都不安定,叶烁光又被禁足,他有所担忧,所以派韩奕亲自前来,倒也算是情有可原。不过话虽如此,韩奕却不比罗闵行,他既然来了,难保会察觉到什么。这件事宜快不宜迟,已经容不得我们慢慢找了。”
“可是现在知州府的密室还没找到,如果让罗闵行抓住了这一点大做文章,那岂不是让他有机可趁?”
“虽然没能细找,不过碧园就这么大的地方,再加上今天的事儿,难道你还没想到吗?”
“今天的事儿?你的意思是。。。”
钺猛地一愣,正对上殒大有深意的眼神。
今天的事儿难道跟密室有关?
钺想来想去却还是想不通今天这一趟明明只是偷听了几句罗闵行和韩奕的对话,怎么就跟密室扯上关系了?
而且罗闵行居然把他自个儿的房间都让给了韩奕。。。
“对了!房间!”
钺恍然大悟一般失声惊叫了一句,牛重却看着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跟猜谜似的,他却完全不明白这房间又能说明什么。
“罗闵行绝不可能把藏着密室的房间让给韩奕住,那就只剩下他那两位夫人的房间了。”
“!”
牛重张大了嘴终于明白了过来,可是紧接着他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我听说罗闵行对他那位原配夫人向来十分敬重,而且多年来一直信任有加。”
看来这多半就是答案了。
殒和钺交换了一个肯定的眼神,这个牛重虽然迟钝了些,可是到了关键时候还真能有些用处。
“既然密室的位置已经基本确定了,那这唯一的后顾之忧也差不多算是解决了。”
“那照王爷的意思,这事儿该如何着手?是否需要我从墨县调些人手过来?”
“那就不必了,墨县路远,光是这一来一回就要不少时间,而且你那些人手到了知州府可就不顶用了。”
“那王爷的意思?还有我父亲。。。”
牛重小心翼翼的又提起了他父亲的事儿,一边说一边却不住的看着殒的脸色,生怕这位王爷一个生气就彻底不管他老爹的生死了。
殒望着手中已经空了的茶杯,沉默半晌,然后突然猛地抬起头,刀锋一般的双目的直视着牛重,一字一句的问道。
“你可信本王?”
“王爷。。。”
牛重却似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惊得怔楞在原地,呐呐的呆了半天,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牛重呆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犹豫着问道,殒并没有因为他的质疑而生气,只是坚定无比的说道。
“信我,就把账目和名单交给我,我以伊祁氏的百年基业保你父亲一定会平安归来。若是不信,我也不会勉强于你。”
“啊?!”
牛重这下却是彻底被这一句伊祁氏的百年基业给吓住了,怔楞了良久,无数次的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王爷。。。东西。。。什么时候。。。要。”
“明天。”
“什么?!明天?!”
“本王已经说过了,这件事已经拖不得了。哪怕只是多拖一天,对我们都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增加风险。”
牛重死死的咬紧了牙关,低着头皱着眉沉思了半天,紧紧抿着的嘴唇终于重新打开了一条缝。
“好,明天就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