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霄应了一声,这才起身擦拭身子,穿衣服。
小金蛇就依附在他的脖子上,宛若一条细细的金项链。
直到凌霄穿戴完毕,敲了敲葫芦,小金蛇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重新钻进葫芦里。凌霄顺手在里面丢了一粒药丸,那是他炮制的丹药,可以帮助小金蛇更好地成长。
门开了。
阿丑正等着凌霄,小黑跑出来在阿丑胯下钻来钻去。
凌霄招呼阿丑道:“走吧,出去转转,但要小心,毕竟这不是咱大宋,万一出了事儿可能会有大麻烦。”
阿丑说声知道,他只是好奇这些契丹人是怎么过活的,并没有招惹是非的意思。再说了,就算他阿丑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大辽国乱来。
……
辽国的城市十分繁荣,酒肆,勾栏,以及做买卖的商铺一样不少。
街道上人来人往,穿戴也都阔绰,可见这里的人都很富裕,相比来时辽国那些偏僻地方,衣不蔽体,茹毛饮血的族群,这契丹人也真的分化了。
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凌霄和阿丑在辽国都城上京好好地游览了一番。
据凌霄所知,辽国实行五京制,五京中上京临潢府为正式首都,其余四京为陪都。西京大同府(今山西大同),南京析津府(今北京),上京临潢府(首都,今内蒙巴林左旗林东镇南郊)、中京大定府(今内蒙赤峰市宁城县大明镇)东京辽阳府(今辽宁辽阳市)。
而上京是辽国的真正大本营,无论是驻扎军队,还是经济政治都要比其它四京强上许多。
不过上京地方实在太大,两人转悠半天,这才走了不过几个街道,几个集市。
凌霄感觉有些口渴,正要招呼阿丑一块儿去酒肆饮些茶水,这时身后传来一些异声,在集市吵闹声以外,他听见了一些串铃的声音,乍听时很象走方郎中手里的那玩意儿,其实却是扣结在牲口颔颈上的响铃。原先只不过是很模糊的一种声音的意识,不过转瞬的当儿,那种声音已变得十分清楚,显著而错综。
所谓“错综”那是因为听见了别种的声音——蹄声。
并且是纵马狂奔的马蹄声。
在这样人流熙攘的闹市,有人如此,也不怕伤人。凌霄禁不住循声望去,一看,吃了一惊。
老实说,在这闹市,这么大规模的马阵是很少见的。一共来了多少匹马,一时还弄不清楚,不过第一批八匹坐马,却已经清楚在目。
八匹大概同属于一个颜色——黄色的骏马,并成一横列,以同样快的速度,践踏着被掀翻的水果,枣儿,风驰电掣般的疾快,刹那间已临近前。
如非是八匹马的颈项上,都拴着一串醒目银铃,单单只凭蹄声,那是不易听出来的。
此刻,那些串铃声非但清楚在耳,甚至于已有些震耳了。月光之下,八匹同色的骏马上,各自端坐着一个十分魁梧的汉子。
八名汉子,看起来几乎是同样的高矮,也是同样的姿态,同样的衣着。
每人一袭缎子的箭祆,那是大辽国勇士常见的衣服式样,前大襟一角拉下来,露出祆里子,老大的一块皮裘。
八个人脸上也都扎着同样色泽的一根丝绦,在他们每人坐鞍之前,各悬着一口细长微微弯曲的长刀,刀的式样,甚至悬挂的地方也完全一致。
在凌霄惊奇的注视之下,这一拨八匹健马,已自眼前风驰而过。那是很雄迈,整齐壮观的一列马步。如其说马步的划一令人惊讶,不如说马上人的精神划一更令人惊异。
八个人不如说八“尊”人来得恰当,因为这些人看上去简直就象木头雕刻出来的一样刻板,八双锋利的眸子,只注意着前方。
如此闹市,如此怪异的八人。
就在凌霄无限惊异的眼光尚未离开这八骑人马背影的一刹那,他耳中却又听见了第二拨马蹄的声音。
第二拨是四骑人马,马色大概是枣红色的,马上人的衣质,同样属于缎质,只是色泽较浅,每人头上多了一顶同样色泽的风帽,帽后飘着长长的两根帽翎,日光下十分潇洒。
这四匹马同先前的八匹马一样,风驰电掣的由凌霄面前奔驰而过,给与凌霄的感觉,只是惊鸿一瞥,除了惊奇以外,什么都来不及思索。
然而当他再回过头来时,情形就更不一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面前又出现了两匹马,和一辆闪烁着金漆光泽的彩车。两骑人马,连同着这辆双辕二马的金漆座车,就在凌霄回过身来的一刹那,已近眼前。
首先映在他眼前的是马上一双神秘男女,男女二人,各人跨骑在一匹雪白的骏马之上。这两个人可不似先前那两拨人马那般的刻板,也许是他们身负的使命远较前行各人为重,或是身分不同。总之,就在他二人方一发觉到眼前凌霄这个人时,两个人情不自禁的同时扣勒住马缰。两匹奔弛正疾的坐马,陡地收蹄,就地里打了个圈子,牲口不住的打着响鼻,马上男女四只明锐的眸子,已经目不交睫的盯在了他的身上。
原因很简单,凌霄挡住了他们的路。
再看四周其他契丹人,不知何时早已躲避一边。就连阿丑也躲到了酒肆里面,唯有凌霄因为好奇和惊异,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