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从口腔流淌进腹中,驱散了寒凉带来的隐痛,让她一下子舒服不少。她满足得几乎叹息:“谢谢你,陆时锋。”
又好奇:“你在下面找到凉饮用水龙头了?”
陆时锋说:“叫司机来帮忙找的。”可怜的司机刚刚三更半夜的开车接他回来,刚躺下睡觉,第一个梦还没做完就被拉起来,穿着一身背心裤衩在寒凉的秋夜里瑟瑟发抖地去厨房找饮用水龙头,顺便指点自家少爷重新泡了杯红糖水,也是命苦。
苏星羽在心里同情了一下那司机,很有些负罪感:“不用这么麻烦的。”
“少夫人要喝红糖水怎么叫麻烦?”陆时锋一点也不以为意,在薪水福利上他待属下一向大方,但要求是这些人随传随到,令行禁止,何况像这样半夜找事的次数也着实不多。
苏星羽不说话了,默默又喝了一口红糖水。
“好些了吗?”陆时锋问她。
“好多了,”也许是人变温暖了的缘故,她的嗓音柔柔的,“陆时锋,谢谢你。”
他微微蹙眉:“你是我妻子,说什么谢。”
她一愣,这句话如一道暖流流淌进心田,自从嫁给他以来,她很少有身为他妻子的真实感,但此时此刻,在这个秋季的深夜,月色朦胧的卧室中,他这简简单单的一杯红糖水,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仿佛在她尘封的心上打开了一道口子。
她不觉绽放一个浅笑:“嗯。”
旋即又想起什么,问他:“你什么时候到的,去医院看过母亲了吗?”
“我和庄蘅一起回来的,”他说,“才到没多久,先去医院看了母亲,她还没醒,我就回来找你了。庄蘅在那边陪她。”
“庄蘅?”刚刚才涌入心头的暖流消失了,苏星羽问,“怎么是她在那边照看母亲?还有她……”她想问他,为什么庄蘅会同他一起出差,又一起回来?但这话若问出来会不会太像吃醋?她微微抿了抿唇,自尊阻止了她。
陆时锋不以为意:“她主动提出要照看的,反正母亲喜欢他。”
苏星羽看了看他的神色,见他似乎真的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忍不住说:“她一个外人这样做不太好吧?那是儿女才该做的事。”
陆时锋瞥她一眼,声调微微转冷:“你想说我没尽到一个做儿子的责任?”
天可怜见,她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只是,”在他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下,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庄蘅……”纠结了半天,在他的目光下大脑越来越混乱,好不容易,眼一闭,心一横,“庄蘅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她才不是对你妈好,她就是想好好表现然后嫁给你!”
话一出口,脸上一片烧红。
朦胧的月光下,陆时锋长久地凝视她。
她的脸色越来越红,受不住他的目光,色厉内荏地扭到一边去。
“为什么会这样想?”他问。
“是个人都看出来她喜欢你!”她愤怒地小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