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好喝了?”
伴着话语声,一个五官秀丽的少女行了出来。
正是岳莺。
她抱着一个药箱,穿着外出的行装,显然是正打算出门去。
见到她,清雾十分欣喜,叫了声她的名,后察觉不妥,又改成了“岳姐姐”。
岳莺笑着摆摆手示意无妨。朝郑天宁的马车看了眼,转眸笑望清雾。见清雾一脸愁容,这才止了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清雾便将三哥生病的事情说了,“三哥发烧,一晚上不退。家人很担心。”
清雾看了看岳莺的药箱,明知她可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可一想到家里的状况,还是有些犹豫地开了口,“不知道岳姐姐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帮忙看一看他?”
小姑娘神色焦急,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带了一丝颤。
岳莺这便晓得,恐怕小姑娘口中“三哥”的病情,或许真的有些棘手。
“你莫慌。与我说一说,你哥哥的病症到底如何?有没有特别之处?”
清雾没能得以见到病中的柳岸风,自是不知晓。但窦妈妈听闻了些,就大致与岳莺说了。
岳莺暗自思量了下,心里头有了四五种猜测。对清雾说了句“你等我会儿”,便转过身急匆匆离去。
不多时,她从里面出来,却是牵了一匹马。而且,马旁挂着一个药箱,与之前的并不同。
“我带了些合适的药,等下过去瞧瞧,再作打算。”岳莺翻身上马,与清雾道:“骑马快些,我先走了。”说着,就要策马而行。
窦妈妈却是将她喊住了,“若是家人问起,还请姑娘说,是教习小主人的郑先生说起来,由他牵线,姑娘方才与小主人相识。”
岳莺朝郑天宁的车子又看了眼。
两家离得不算太远,她倒是知道这么个人。
至于上次带清雾过来的少年。显然身份尊贵,就连师父,都对他态度十分恭敬。想来是身份不得随意对人说的。
在这京城里,达官贵人不知凡几。有些贵人便是不喜将身份随意暴露的。
故而岳莺了然地点点头,指了那马车,问窦妈妈:“郑天宁是么?我晓得了。”又与清雾道:“先生在等着给你教课罢?既是如此,你自去学习。你兄长的事情,我帮你办妥。”
语毕,不待清雾和窦妈妈道谢,她已经自信地扬鞭而去。
先前清雾不好说出自己来洛府一事,一来是不好解释自己为何会与洛太医相识。有心想要说是因了秦疏影,又怕柳方毅和秦疏影相熟,她并未和秦疏影说起过这种说法,若是两厢里说岔了露出马脚,那便不妙了。二来,也是她不敢肯定洛府的人会不会出手相助。
霍云霭曾经告诉过她,洛太医的弟子和他本人一样,只专注于钻研,很少过问世事,医术十分了得。岳莺是他的得意弟子,更是个中翘楚。
想来,有她过去,柳岸风的病情基本上能够顺利治好了。
如今心中的大事得以解决,清雾的心里到底放下了一块大石。回到车子里的时候,就带上了几分笑意。
郑天宁重新坐回前面,又扭头看了看清雾好一些了的脸色,迟疑了下,终究是说道:“你只顾着担心你的兄长,就没想过担心下旁的人么?”
“旁的人?”清雾不解,“谁?”
“给你授课的先生。”
听了郑天宁这个说法,清雾心中一凛。
到底是谁在给清雾讲课,郑天宁是知道的。他既是如此说,那便是霍云霭那里有了变故。
“他怎么了?”清雾赶忙问道。
郑天宁歪歪地靠在车壁上,当空挥着马鞭,沉默了半晌。很久后,方才下定决心般地说道:“他昨日不知怎地着了凉,回去后也是开始发烧。想必洛太医过去,便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