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房间门口, 却见四九守着行李站在门口。
“四九?怎么不进去?”
四九为难又愤懑道:“公子, 里面那位马文才马公子说, 他不与贱民同住。把我们的行李都扔出来了。我们才不是贱民呢!公子,他们也太过分了!”
君缘帮忙把地上行李拎起来, “我进去看看。”
马文才坐在桌前擦拭着他的宝贝弓箭,一应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
房间很大, 住两个人绰绰有余了。两个衣柜, 两张书桌, 一张圆桌,一张大床。空出来的空间更多。
“文才兄, 可是我哪里得罪了你?若是如此,山伯在此赔罪了。”
“梁山伯?”马文才手上功夫不停,冷冷地看着他。
“公子, 小的这就赶他出去。”马文才身边的书童很有眼色, 和他主子一样地有些看不起人。
“本公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滚!”
马统委屈:“不是公子你说的不与贱民同住份吗?”还是出去,路过门口还瞪了四九一眼。
“马公子, 师母既将我们分于同一房间,便是缘分。日后三年时光山伯也不愿与马公子多生间隙,若此前有得罪之处……”
“啰嗦什么?本公子何时说不许你住了?”
君缘立刻照顾四九进来放行李,“那就多谢马公子了!”
四九飞快把行李收拾摆好。君缘亲自将笔墨纸砚一应物品摆在书桌上。
两张书桌某是靠近窗户,面向山后,风景正好,也无喧嚣,正适合学习。
“四九, 你也早些去收拾好行李,剩下的我来就好。”
“公子……”四九看了眼马文才,还有些不放心。
“放心去吧。”
“那公子你小心。”
“你也小心,在书院里做事细心些,不要马虎闯祸了。”
主仆两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四九六岁就被梁山伯母亲买回来,那时真正的梁山伯刚刚去世,梁父病重。恰遇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君缘,梁母怕梁父受刺激,便独忍伤心,将他带回去,当做儿子养。
那时候梁父刚病重,家里也算有点余钱,四九也是那时候买的。为了方便行事,四九从小就与她希望做男子打扮。
可惜梁父挺了两年还是走了,一个寡妇带个孩子,家里能存够八金供她上学有多难,可想而知。
梁父一生勤苦读书,心有抱负,可惜郁郁而终。临死前逼着君缘发誓,定要读书入仕。
为报养恩,君缘便女扮男装十多年,直至如今终于进了尼山书院。如今梁父的心愿可以说刚完成第一步,剩余的就看这三年了。
本来以为还要被马文才为难,如今这样倒是意料之外,不过也算是令人高兴的吧。
房间很大,床也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了。床上是两床被子,君缘松了口气。这么大个床,还盖两个被子,和两张床也没啥区别了。还好,要是同床共被那才要完了。
或许是看出君缘心中所想,马文才冷哼一声,“啪”地将弓拍在桌上。
“本公子还没嫌弃你,你倒嫌弃起我了?”表情语气危险无比,君缘咽了下口水,心想要回答不好这问题,恐怕真要被赶出去了。
咕咚又咽下口水,“马兄……”
被瞪一眼,“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马兄?难听死了!
“呃……马公子?”这下可没意见了。“马公子,我睡着了爱踢被子,睡姿粗鲁,要是共一床被子只怕马公子要被我踢地上了。”
马文才看看他的小身板,语气虽然冰冷,眼神极其不屑:“就凭你也想把我踢到地上?”
他关注的点是不是错了?
“是是是,马公子身材高大威猛,我等小民自然踢不动你。”这语气和哄小孩子一样,马文才哪是好脾气的,被个不如自己的人当孩子哄,自然生气,“滚出去!”
外面天色已暗,这时候出去?
“马公子,您看,这天也暗了……”其余的话在马大公子冰冷的目光中咽了回去。算我倒霉,就当熟悉下环境咯~
太阳将将下山,余晖笼罩着大地。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三月中旬桃花开的正绚烂,这里的桃花却还打着花苞,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这么一大片桃林,若是盛开来,还是怎样一番好风景。君缘想象着那盛景,心情也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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