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除了少数守卫,账中的五万大军依然在沉睡之中,这些兵马虽然不少,但是作为留守兵力,已经失去打仗的热情,一个个睡姿朦胧,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啊!”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的寂静,游明朵有些酸涩的眼睛忽然睁开,忙拉起被子护在胸前,惊悚的看着此刻正坐在自己面前的兆记。
“你干什么?”
兆记咧嘴一笑,起身背对着游明朵,似乎毫不在意,“你的睡姿太难看了。”
游明朵一时语塞,哪有这样看着别人睡觉的,吓死人了,昨夜换了个陌生的地方,床板又硬,被子又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她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直到半夜,实在是扛不住了,不知什么时候,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听到兆记这么说,撇撇嘴,“你,你来了多久?”
兆记转过身,耸耸肩,“不长,一个时辰而已。”
“一个……”按这个时间倒推的话,那兆记岂不是四更天过来的,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女子的房间,游明朵当时气结,撂下被子,站起身,指着兆记,“你变态啊。”
“我?”兆记从上到下将游明朵看了一番,“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这军营之中也只有你一个女人,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一句话说的游明朵差点噎过气去,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找死。”
“哈哈,我知道,你不用提醒我,你比我厉害,是红眸武者,那又怎样,你别忘了,你如今可是在我的手里,就算你能杀了我,那我的五万兵马吗,你能以一己之力将他们全部杀死吗?”
那倒是不能,再说杀了五万兵马也不现实,而且游明朵根本就没想过要杀兆记,她之所以故意被抓,便是要撬开这兆记的嘴,让他愿意倒戈云殿,将功补过,攻打赵子烈。
想到这,为了大局,游明朵的怒气也消了一些,再看看自己身上,从上到下,整整齐齐,昨晚睡觉除了鞋子,连袜子也没有脱,当即放心下来,向前走了一步,直逼兆记脖颈处,笑说道,“以后想看尽管正大光明的来看,看管犯人天经地义,不要如此偷偷摸摸,免得被人误会。”
游明朵温暖的鼻息扑在兆记的脸上,有些痒痒的,只见他脖颈之间的喉结缓缓滑动,咽下一口唾沫,忽然开口道,“你打算在我这军营之中呆多久?”
游明朵忽然笑了,“兆将军,此话怎么讲?我是犯人,是你们的阶下囚,不是我要呆多久,而是你们想要关押我多久?”
“关押?”兆记指着游明朵现在的容身之所,“你住的用的都是我们上等兵的标准,哪里像是个犯人,简直就是我们请来的客人。”
游明朵耸耸眉,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刷刷的滑动几下,“既如此,那我就凑合住下吧。”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兆记脸上的小人忽然消失,变得异常严肃,瞪着游明朵,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现在还不是讲真话的时候,游明朵心中有数,再说,就算她现在在这义正言辞的说,“兆记啊,你能不能归顺云殿,和我们一起去攻打赵子烈,将功补过,至于你以前所犯的错误呢,我会和麒麟说说,既往不咎,跟随赵子烈一起,是万人唾骂的叛徒,而追随云殿,要脸面有脸面,要地位有地位,要女人嘛那随便挑选,你乐不乐意呀。”
“游明朵!”
忽然听到兆记唤自己的名字,游明朵从遐想中反应过来,立刻否定自己刚才的瞎想,依然坚决的说道,“没什么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啊,被你抓了,自然任你宰割。”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兆记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没有丝毫犹豫,确实是一个十足的威风凛凛的将军模样。
一会嘻嘻哈哈,好不正经,一会又严肃威风,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真实的模样,游明朵忽然觉得这个兆记不那么简单,心中却没有丝毫害怕,既然来了,她就没有退路,只能知难而上,向前一步,拿出比兆记更加坚决的态度,脸色郑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游明朵挨得太近,清风吹起,将她秀美的长发莹莹飘起,有几根调皮的头发划过兆记的脸颊,痒痒的,兆记浑身如触电一般,慌忙朝后退了一步,耳根发红,口气降低了几分,“我从不杀女人。”
游明朵忽然一笑,转身在床边坐下,“那就没办法了。”
“喜欢住你就尽管住吧。”兆记撂下一句,转身就走。
粗布门帘开始晃动,随着兆记的远去慢慢变得平静,望着门帘,游明朵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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