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受冤枉吗?”
“当然怕呀,不过,你兆记在军中说一不二,你说的话,若是被当场推翻,多没面子啊。”
游明朵笑着说的话,看似轻飘飘的,却如一记重拳砸在了兆记的心里,她竟然如此大义,为了自己在士兵面前的面子,竟然忍着被误会的委屈,宁愿被人误会打了人,也不愿为自己证明几句,当下对游明朵的印象又提升了几分。
刚想说些什么,游明朵身上的灰尘已经拍的干净,抬头看见兆记惨白的脸色,在身旁坐下,关切的问道,“你受伤了。”
兆记一个男儿,哪里需要女人关心,再说,上了战场,这点伤根本就无需小题大做。
“让我看看啊,躲什么呀,你是女人吗。”游明朵一把将要溜走的兆记拽了过来,上下左右看了遍,却没找到伤口,问道,“伤哪了?”
兆记缓缓脱下战袍,一个清晰的指印落在胸口,虽然没有伤口,但从指印来看,力道很大,像是震碎了经脉。
一看这掌印,游明朵立即开口,“是我师父吧,你打不过他的,他骁勇善战,是出了名的良将,和他挑衅,你不是找死吗,还好我师父善良,不欺负软弱,这巴掌也只是用了半分力道,伤的不深,否则啊,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游明朵从怀中取出一个碧玉瓷瓶,掏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不等兆记张嘴,已经塞了进去,“这是麒麟为我备的修复经脉的药,以防不测用的,刚好给你吧。”收好药瓶,打开隔层空间,用真气之力,为兆记修复经脉。
兆记还未来得及反驳,温暖而又圆润的小手已经贴在他背上,兆记身子忽然一僵,整个人顿时坐直了一些,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就连喘气也不敢大口。
“为什么帮我?”兆记忽然问道。
游明朵继续输送真气,还好师父只用了半成力气,兆记的筋脉只是受损,并未断裂,很快便可修复,听到兆记的话,答道,“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你若是死在我的账中,你那五万兵马,岂不是会杀了我?”
这话看似是自私自利,但是兆记心里清楚,游明朵这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一时间所有的防线轻松放下,对这个女子也放心了许多,不再有过多猜忌。
“你为什么……”
“别说话,很快就好了。”
兆记刚想问什么,游明朵断然喝止,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兆记只能乖乖的坐着,任由游明朵为自己疗伤,一种紧张的气愤在屋内悄悄蔓延,即使门帘之外,有凉风送来,但兆记依然十分燥热,整个人像是架到了火上,心里像是要被烤熟一般。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游明朵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输送道兆记的体内,感受着体内真气的力量,兆记希望时间戛然而止,停顿在此刻,感受着美好的一切,可同时又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好让自己的狼狈快点过去。
游明朵显然没有注意到兆记心中的千变万化,她所有的精力聚集在手掌之上,兆记对她而言,就是一个朋友,或许现在连朋友都不是,虽然帮兆记疗伤,定然不能让他奉上五万大军,但是起码,他和赵子烈、齐虎不一样,是一个可以挽救的人,拉上一把,虽然不适合做将军,但是他的智慧,他的智囊,是他最大的财富和能力。
缓缓收起双手,游明朵满头细汗,“好了,回去,不要动怒,几日便可恢复。”
兆记忽然有种舍不得停下的感觉,感受着体内大股的真气,胸口的疼痛也缓解了几分,心中暖暖的,忙披上衣服,“多谢。”
游明朵累的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摆摆手,示意他回去休息。
兆记转身一步步的离开,步子极小,还未走出几步,忽然转过头,不死心的问道,“你当真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游明朵当然知道兆记指的是什么,却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有。”
当兆记严肃而又认真的等待游明朵开口说出她来军营的目的时,游明朵开口道,“回去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对养伤无益。”
看来游明朵是执意不肯说了,兆记心里明镜似得,游明朵之所以忍着被抓的委屈来到军营,不就是要让自己归顺独孤绽,攻打自己以前的上司齐虎嘛,如此简单的话,她却迟迟不肯说,到底是要为何。
其实,兆记内心矛盾而又复杂,一方面,他希望游明朵实话实说,而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她真的说出时候,自己会如何抉择,他真的会带着五万兵马攻打齐虎吗?他自己也不知道,直到现在,他依然在选择的边缘来回挣扎,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个是自己忠心追随多年,给了自己荣誉和地位的伯乐齐虎,而另一个则是霸神云天,到底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