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春色吗?”
白承泽站在田埂上,举目看看脚下碧油油的农田,“五月已经是暮春,哪还有春色可赏?不过在这里看到上官夫人,我还是不枉此行啊。这是上官夫人家中的田地?”白承泽指着脚下的良田问安锦绣。
“是,”安锦绣大方地承认。
“上官将军不在京都,你辛苦了,”白承泽道:“其实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安锦绣说:“那小妇人应该出现在哪里?”
白承泽目光深沉地望着安锦绣,“我还记得你写的那些诗词,小姐的日子应该是风花雪月,调弄琴弦的手,不应该沾上田间的泥土。”
安锦绣看着白承泽温润无害的眉眼,有些恍惚,时光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她与白承泽最初的那一段岁月,这个男人的温柔多情如一张蛛网,缚了她一辈子。“殿下过讲了,小妇人如今更在意柴米油盐,过日子还谈什么风花雪月?”
白承泽一笑,伸手从安锦绣的发间摘下一小团不知是何植物种子的飞絮,“你怎么会买下王家的田地?”
原来这才是这个皇子殿下来西郊的目的,安锦绣目光闪烁一下,低头说道:“那时候王圆要离京,我听说他们家里要卖掉这里的田地,五殿下也许不知道,这里的田地都是上等的良田。小妇人听打了一下价钱,觉得也算合理,便买下来了。”
“你用了王家以前雇的农人了吗?”白承泽又问。
安锦绣面色显得有些不安了,说:“这里的农家以前都是替王家种地的,小妇人买下了这些田地,自然1;148471591054062也是雇他们耕种,五殿下,是不是小妇人买这些地不妥?”
“没事,”白承泽又冲安锦绣一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日后我若是有心归隐,也想找几亩良田耕种,寄情青山绿水间也没什么不好。”
寄情山水?安锦绣心中冷笑了一声,一个一心要成皇的人会寄情山水吗?
“对了,你站在这里看什么?”白承泽突然又问安锦绣道。
“看看田里庄稼的长势,”安锦绣说。
白承泽说:“你不问问我为何会一个人来这田梗上?”
安锦绣看了白承泽一眼,上一世白承泽冲她伸出了手,她便将心双手奉上,这一世她什么也不做了,这个人还这样跟她说这些暧昧不清的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小妇人不敢过问殿下的事,”安锦绣又冲白承泽行了一礼,“殿下如果没有再要问的,小妇人就告退了。”
“我送你吧,”白承泽说:“你的庄子在什么地方?”
“小妇人不敢劳烦殿下,”安锦绣心里没由来的又是一阵烦燥,这个男人还要跟她在这里演戏演到什么时候?
安锦绣将情绪掩饰地很好,可是白承泽还是看出了安锦绣的不耐烦,白承泽也不恼,他这样也算是在纠缠一个有夫之妇了,只是想到在东宫初见时,这个小女子半是惊喜羞涩,半是算计的神情,白承泽就对如今这个看着只想相夫教子,做一个贤妻良母的小妇人有了更多的兴趣。一个追求荣华富贵,不甘心认命的人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变成一个无欲无求,就安心守着一个武夫过一辈子的人?
“殿下,小妇人告退了,”安锦绣顶着白承泽探究的目光,也懒得去猜白承泽的心思,这个男人心机太深,猜他的心思只会让自己心累,安锦绣是往后退了两步后,转身便走了。
白承泽一直站在田梗上看着安锦绣走远直到消失不见,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也没回头便道:“二哥怎么来了?”
二皇子白承路这一路走的有些急了,喘着气道:“信王在凤州反了。”
“信王怎么可能会反?”白承泽转过身来看自己的同母二哥,“这消息确定?”
“父皇已经派了白州的段继承去平叛了,这消息还能有假?”白承路说:“你一个人站在这里看什么?”
“我不相信信王会反,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误会?”白承路好笑道:“什么样的误会能让父皇以为他造反?”
白承泽往田梗下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住对白承路道:“我们应该派人去凤州一趟,信王若是没人逼他,怎么可能会反?”
白承路说:“有人逼他造反?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白承泽手指点点白承路:“王圆刚死,信王又反,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二哥,我们不能让信王死了。”
“父皇要杀他,你如何让他不死?”白承路问白承泽道:“事关判逆大罪,我们插手好吗?”
白承泽松开了手里的那团飞絮,一路看着这飞絮随风飘远,突然一笑,低声对白承路道:“也对,我们只要看看是谁最想让信王死,就知道王圆究竟是为谁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