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道:“这么说来,这名无名男尸有可能就是与蕙香私通的情郎喽?”
胡妈妈应道:“正是。只是不知,他怎么就死在了这宫中,想必是给宫里的侍卫们当成了刺客误杀了罢。”
常卿怒声道:“混账东西!宫中有严令,没有通行令不能乱走,虽是戒备森严,但误杀一个人岂是儿戏?何况,宫中的禁卫都是从千万人中挑选出来的,岂会是此等眼瞎草菅人命的人渣?定是这厮与那蕙香勾结,两人意图私逃出宫,自己撞伤了哪里断了气也不定。”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是他咎由自取。”胡妈妈吓得赶紧打话道。
常卿瞥了她一眼,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们二人。不过你们漪兰殿丢了人,就是你们二位当妈妈的失职,我也暂且不治你们的罪。吩咐下去,继续找,直到找到蕙香和冬梅为止。找不到,你们二人自己知道怎么做,自不用我多说。”
齐妈妈和胡妈妈互相看了一眼,皆低着头,应道:“是。”
齐、胡二位妈妈也是怕死的人,听到常卿这么吩咐了,当下也不敢在这件事上有些许的怠慢,她唤了所有在漪兰殿做事的宫女,又将漪兰殿翻找了一遍,结果人没找到,胡妈妈倒是自己吓得自己晕倒在廊中,好在一名宫女经过发现晕倒的胡妈妈,这才叫了人来帮她弄醒。
待胡妈妈醒来,见到齐妈妈和几个宫女正围在自己的跟前,对自己七问八问。
“胡妈妈,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宫女看着她焦急地问道。
胡妈妈看看众人,脸上的惧意渐渐消隐,过了一会才恢复了平静。众人见她忽然指着廊顶的一处地方叫道:“你们快把那吓人的劳什子取下来。”
众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瞧去,只见靠近廊顶的柱身上飘着一块血布,一枚铁镖穿过布身,将它牢牢地钉在了柱身之上。
看到血布,丫鬟们也吓得面容失色。过了半晌竟没有人敢去将那它取下。
齐妈妈恨铁不成钢,命人搬来一张高腿椅子,足下一蹬,亲自踩着椅面,费了好大的一番力气,伸手去将那血书给扯了下来,好在铁镖插的不深,随着血布被扯下,只听呛地一声,铁镖一起落在地上。
齐妈妈从椅上下来,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早已满头大汗。
“这是什么东西呀?”大家围起来,盯着那血布看了又看,见上面写着些骇人的字,知道事情不妙,齐妈妈马上唤人去通知常卿,并将事情报说于他听。
常卿赶到漪兰殿,从齐妈妈等人手里接过那块血书及铁镖,见那血书之上写着一些恐吓的话,知此事不小,当下拿着二物去乾清宫面圣而去。
高晋见他急匆匆地跑来要求面圣,告知他皇上正在午歇,不便见任何人,任何事现在都经由他代为处理
常卿是钟家的亲信,见高晋身为一个宦官,竟自擅自主张,代替皇上管事,心里满是不爽,说道:“高公公,此事事关重大,非得向皇上亲自禀报为好。”
高晋见他不愿将事情禀报于自己,冷冷地一笑,说道:“皇上有令,最近他龙体恙,有什么事只管向咱家汇报便行,待咋家根据所报上的事情的轻重缓急,再行挑出比较急于处理的一些事,再禀报于皇上亲自决断。常侍卫,你可还有什么意见?”
常卿心中忍了一口气,最终说道:“既是皇上没空,那此事便等皇上何时有空了,再来禀报便是。”
“常侍卫!你站住了!”高晋叫道,他从台阶上缓步跟下,说道:“常侍卫,咱家问你,昨夜宫中失火一事,此事可是由你全权负责?”
常卿止步,又回过身来,见高晋面带笑容地问起失火一事,知他要借此事来责难自己,当下暗自冷静了一下,说道:“是我负责的。高公公,有什么高见么?”
高晋笑道:“既是由你负责,那便再好不过了。皇上让咱家来问你,昨夜宫中失火一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常卿道:“目前未果”
“哼,未果?”高晋脸色微变,看人的目光中也增添了一丝凌厉,他将扶尘搭在手臂上,在常卿面前缓步走着,边走边道:“常侍卫,咋家可是派人查得清清楚楚了,昨夜宫中失火,可并未一场意外。乃是人为做致,纵火之人可曾抓到了吗?”
常卿脸色涨得铁青,答道:“我已经加派人手去查了,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
“很快是多快?宫中失火,这么大事都发生了,你们这些巡保后宫的侍卫到底是干什么的?皇上留你们,无非是为了你们能保卫后宫的安全,现下那漪兰殿莫名其妙地就着火了,到底是什么人所为,你身为堂堂的带刀侍卫,都过一夜了,竟查无所获?传出去,天下人还以为是皇上慧眼不识人,养了一些只会吃饭说话不会办事的饭桶呢!”
“高公公!”常卿见他拐着弯骂自己是饭桶,岂能不生怒?当即便要去摸刀鞘中的刀,却见高晋一阵冷笑嘲来:“常侍卫,你该不会要在晴天大白日之下,想对咱家动刀子吧?”高晋说着,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嘴上的气势却仍旧不饶人。
只听呛地一声金属的重响,常卿鼻中冷哼一声,又将刀推回刀鞘。侧眼望着别处,冷冷地回道:“怎敢!”
两人正僵持间,只见廊中走来几个人影。前方一个女子妆容庄重,面带笑容,身旁跟着一个英气的丫鬟,二人身后跟着几个宫女,一行人正朝着乾清宫快步赶来。正是钟宁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