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其实都恨死红腰和九王,却能忍着这些再去图谋一些别的。得说君王的心有时冷硬的的确不像常人。
红腰在昏昏沉沉中睁了眼,茫然四顾,身上每一处正在叫嚣的伤口,均是惨不忍睹。
忽然旁边多出一只手来,端着水壶,问她:“喝吗?”
红腰眼皮撩动了一下,这感受就好像有水滑过面颊,有些清爽,也很舒服。
眼前是一个晋军打扮的人,但红腰知道他不是晋军。
那人没等来红腰回答喝还是不喝水,但观察了红腰的样子,还是选择把水壶送给她,毕竟红腰手脚都被捆住,所以他耐心地用手扶着水壶,等红腰喝了两口。
这样的耐心真让人感觉不适应,红腰喝了两口只好微微偏头,不再喝了。
但清水下肚,浑身都好像注入了一丝活气。她感觉脖子里舒服了些,伤口却更加疼起来。
那人目光流动,从上到下打量红腰的伤。瞥见的地方,没有一块好肉。
红腰有气无力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这里到处都是晋王的眼线。”
言外之意识相的应该赶紧走。
那人却盯着红腰看:“你修改过的经脉维持不了太长时候,现在已经有了崩坏迹象,要是晋王心血来潮,再让那个谷衡道给你诊脉一次,你就完了。”
红腰四肢动了一下,再次抬眼看向这个人。
这个人和红腰对视,很认真地说:“我是御林暗哨。”
御林暗哨……红腰四肢微微颤抖起来。
暗哨把水壶盖起来,别到了自己腰间,这水看来并非晋军军营里普通的水,恐怕是有什么疗伤功效,自然不能留在这里。
“怎么……怎么会找到这里?”红腰语无伦次的不知道说什么。
御林暗哨说道:“我们的眼线遍布多广,恐怕要超乎姑娘想象。”
他的称呼也换成了姑娘,这点让红腰恍若隔世。
御林暗哨是从前身御林军演变来的,从皇城守卫过渡到暗中的探子,没人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
红腰咽着干涩的喉间,“这里的事,公子都知道了吗?”
就像她仍是谢衣身边的婢子,她还是乌巷山的姑娘。
御林暗哨拍了拍手,回道:“我是第一个来这里的。现在这天下每个角落里,都很不太平。”
就算御林暗哨要收集情报,也很需要费一些时间。
“不过,”御林暗哨说道,“我今天就会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包括姑娘身上的事情,飞鸽报告给公子。”
这当然是必须报告的事,不管是晋王在这里的所作所为,还是红腰已经被囚禁于此这件事情,谢衣想必都得知道。
而红腰眼睛忽然像点了一团火,她看着那个暗哨:“不要把我的事告诉公子。”
御林暗哨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姑、娘?”
红腰的脸色都因为激动泛着异样的白:“这里的事你都可以报告,除了不要提到我。”
暗哨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顿了顿,但是道:“可是公子最希望知道的恐怕就是姑娘的事。”
隐瞒主子最想知道的情报,暗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权力。应该是没有。
红腰其实从刚刚听到谢衣就已经陷入有点不自控的情结,她也知道御林暗哨说的是真的,她虽然被称一声姑娘,但即便她还在乌巷山,也没有资格当着暗哨给谢衣传递消息。
可她说道:“我无颜让公子知道我这样。”
她离开乌巷山时,心里忍受着千难万难,包括谢衣的山河赋,只要想起来她都觉得没脸面对。
御林暗哨端详着她,似乎是知道这位姑娘和主人的某种关系,对她有所不同。
暗哨总算是说道:“其实说与不说都没有不同的地方,公子虽然不离开乌巷山,但我们御林的情报都是出自天涯海角,公子会把这些收集到的情报综合,得出最后的判断。所以我把这里的情形传递给公子后,公子很快就能明白一切。”
就算刻意隐瞒了红腰这一节,在谢衣那边也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到红腰低头不语,这位暗哨转了个身,又把水壶解下了,重新递上前:“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姑娘再喝一点儿水吗?”
红腰盯着那水壶双眼缓慢朦胧,那暗哨居然又好脾气地和刚才一样喂她喝了两口。
之后红腰咳了起来,暗哨还看了看自己的水,说道:“姑娘这样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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