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腰顾左右言他也好,甚至于猜出他们目的,这都不是要紧的,总之猜不猜得出他们都会这么做。
谷衡道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陛下,其实就算脉象看不出来,可如果是红罗族的人,他们受伤之后的表现,也和正常人完全相反的。”
御天行总算重新有了点兴趣:“那又如何?你想叫她受伤看看?”
谷衡道这次没有迟疑,瞥了眼红腰:“这有何不可,只是一个婢女而已。”
其实即便是诸侯国的公主,放到现在御天行面前,也不会高贵到哪去。
御天行神情动了几下,眸光在红腰的身上停留,这婢女到底有没有红罗的血脉,实在是无法判断。
“神医用什么方法自行去决定,本王只想看见结果。”
谷衡道说道:“是。”
真是没有人问红腰意见,在御天行的目光里她思考了千百回反抗还是不反抗,在目光触及到凤鸣匕首时,她忽然说道:“让我自己来,你们想看我伤成什么样?”
红腰用一句话再次让神医跟晋王止步,晋王索性眯了起眼:“自己动手也愿意?”
往自己身上扎刀和别人扎,如果你试过就会明白哪个更残忍些,所以御天行忍不住觉得有趣。
红腰寒着脸:“我自己来,但你得把匕首还给我。”
御天行慢慢看向手里,把匕首翻了两下,平心而论这就是把比较锋利的神兵而已,没有机关也没有炼毒,他不相信红腰有了匕首就能玩出花。
凤鸣再次回到红腰手中,握住熟悉刀柄那一刻就觉得安了心。
红腰索性端着刀,平举自己的手臂,“这样划上一刀够不够?”
御天行半眯着眼,淡淡看向谷衡道。
谷衡道脸色不善,“为什么还不动手?”
他以为红腰是故意拖延。
红腰眸子沉了一下,匕首一用力就在光洁的玉臂上面流出一道红痕。红腰马上皱眉痛苦,对疼痛做出最真实反应。
主要那血如断了线的血珠子,一点也没留情面落到帐篷地上,谷衡道盯着这血越发吃惊。
红腰刀口划的深,正常人这样,自然要血流不止,红腰现在的血就没停止过,可这一幕看在谷衡道眼里就怎么有点不愿相信。
红腰用另一只手手心捂着伤口,盯着御天行:“陛下满意了吗?”
她的伤口没有出现之前的凝血,也没有其他异常反应,此刻流出的温热液体反倒让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御天行也皱皱眉,他领兵出征,不代表他喜欢见一个女人流血。
谷衡道没有见到他期望的现象,立即对御天行说:“也许红罗族的事还需从长计议。”
御天行面色不虞:“是或者不是,都只有一个结果,还有什么可从长计议。”
要是能找到红罗族人是御天行的首选,但这个族已经销声匿迹比皇朝崩溃还要久时间,就算找不到御天行也不会认为奇怪。
只能说神医谷衡道一直对这个传说中的族人有种偏执。
偏执就在于他认为肯定有红罗一脉混在诸侯五国中。
红腰捂着伤口:“陛下没别的事,我就告退了。”
声音未见得恭敬,她不是御天行的婢女,留在这儿,也没人会给她包扎。
御天行瞥了她一眼,对于红腰,他没有太多的情绪,她走或者留也不会影响他,只是她与九王的关系始终是他隐隐不悦的来源。
反正这帐篷内也没有士兵,匕首也拿到了手,红腰左右环顾一圈,迅速抬腿退出了帐篷之外。
御天行漫不经心道:“神医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本王不想待在有血染过的帐篷。”
谷衡道不虞,从衣袖里拿出一瓶化骨水,倒在之前红腰那滩血迹里,顿时白烟散尽以后,地面便恢复了原样。
这周围都是化骨瘴气,平时难炼的药现在一点都不费神,且要多少有多少。
“陛下,还有一事。”谷衡道阴测测,“何不杀了这妖女。”
她既然不是红罗姬女就更好办了,她的命根本就不值钱。
御天行眼睛眯了又张开,嘴角的弧度片刻更深:“不心急,本王还不想和王爷闹得太僵……”
谷衡道脸上并不赞同。
红腰回到帐篷以后,那几个军妓都被带走了,正好就剩她。她迅速把凤鸣放在手心里,看到匕首上她的血已经没有了,和以前一样凤鸣吸附了所有附着的鲜血。
她想起来谢衣说,就算她红罗族的脉象被人发现了,但只要用凤鸣划伤,伤口依然会像普通人那样流血不止,因为凤鸣本身就是乌巷山谢门的神兵,和普通兵刃有泾渭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