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谢!”我给他多夹两筷子的菜。
之后的事情,因为苏惟宁咬紧牙关不再吐露细节,我也追问不得果,也只能罢休。我还怕自己问多了,他起疑心,所以只能将我的“采访”暂告完结。
别过苏惟宁,我回家。刚进屋,罗姨便招手让我前去,我便尾随她进了厨房。我坐厨房一简易餐台前等待,稍等了片刻,罗姨为我端来一碗药汤,药汤刚从炖盅中倒出,飘着袅袅白烟,罗姨示意我将汤药喝掉。
“这是什么汤。”
“对你的身体好的。我熬了三小时的,里头有白果、黄芪、茯苓……”
我一闻汤药气味,惊异发现,这汤和昨天律照川逼我喝的汤药一模一样。
“这是律照川的药吧。”我脱口而出。
“少爷?这药方子确实是少爷寻来的,是润心肺的方子。”
我心潮轻漾,微波不知何踪。我吹温药汤,牛饮而下,罗姨从旁提醒:“啊呀,小心烫。”喝完汤药,我嘴里立刻被塞了两颗蜜枣。由于距晚餐时间还早,罗姨催我回房休息。我来来回回跑了一天,确实疲累无比。进屋便斜躺床上,扯被闭眼。
“当时,你穿着推销啤酒的制服……”苏惟宁的声音在我耳边重复想起。
那制服是蓝白相间,模仿的水手服,裙子是蓝色的百褶裙,裙子很短……
我惊而睁眼。我怎么知道?电闪雷鸣般地,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想起了,我灌完酒之后的所有事情——
我抱着啤酒,无惧无畏踢开了包厢的门,黑色皮沙发上围坐一众人齐齐看我。我一眼就发现了我要找的人。律照川端坐最中央,唯有他不曾抬眼。
我抱着一箱子的啤酒张狂侵入,倒酒,捧桶痛饮。现场有人开始语气轻浮:“几天不见,这里推销酒换新手法啦,这手法再新鲜也不如人新鲜哪。”说着那人上来,想拽我的胳膊,我躲开了,并直接挑明来由:“我是来找律照川的。”
我寻找的对象此时正端坐沙发,沉默地斜着眼看我。
我冷静而缓慢地问道:“律照川,我再问你一遍,你欠我们的钱是不打算还了?”
律照川不屑别脸,从鼻尖喷出一声冷嘲:“神经病。”
“既然这样的话,你肉偿吧!”
我说完,便朝他扑去,我勾住他的后脑勺,嘟起嘴照着他的唇面就压了上去。我的突然袭击令他彻底惊呆了不知反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而我力气也不小,他几次推搡未果后,彻底动了怒,我胸前猛被一摔,我重重跌出去。
旁边的人毫不客气地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律照川刷白了脸,胸膛起伏,气息不稳。他因极度羞愤而愤恨瞪我,他抓起茶几上的杯瓶砸在地上,抄起碎片朝我而来,我尚未起身,他一把将我推回到地上,分开双膝骑坐在我身上,他将玻璃的锐锋靠向我的喉咙,压住我喉间的血管。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我无畏回看他,用手背揉嘴:“我们两清了。不过,这么贵的吻体验却不佳,律照川,你服务不到位啊。”
……
“啊啊啊啊……”我扶着脑袋尖叫起来。
我彻底想起来了。
我、我、我真干过这种事情。
我还清晰回忆起他被我压制沙发之上,强行夺吻时他眼中风云变幻,眼底翻滚震惊、诧异、尴尬、气怒……
天哪,我是何等地自大狂妄,当着他众多敌手之面狠狠“蹂躏”他之后,还摆出嫌脏的作态……
我甚至还想起,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居然有了御风飞行的快感。
难怪我要喝酒哇……
这时,我摆着床头的手机猛然森然抖动。看到屏幕上的字我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摔到地上,额间流淌汗滴。
——是律照川……
我将电话埋在被子里。再用枕头盖住。“我没有听见。”
或许是因为我没有接电话的缘故,律照川的的来电不断响起,到最后竟有了连环夺命的意味。
我索性关上房门出去。刚出房门就看到律照川坐长廊边上,百无聊赖地点着重拨键。我扭身往反方向。身后立即传来他的声音:“你站住。”
我是一尊缺乏机油润滑,全身零件都生锈的机器,非常艰难才侧个脸。
律照川已经飘到我面前,他举着手机冷声质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没有听见。”
“不对,你听见了。第一个电话你是拒接。”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唇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