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腹部间一阵撕裂的疼,“凌天,我的孩子呢……”
“好好地躺着,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凌天不知道此时应该如何安慰她。
孔令真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听完他那句话又闭上眼睛,一夕之间她又什么都没了,连孩子都没了。
“没了。”孔令真闭上眼复述了一次,又说,“明明在肚子里的时候都是好好地,怎么会没了……”
“你中毒了,孩子……”凌天没忍住说出来。
孔令真的瞳孔顿时放大,褚星辰说的对!
她千万防备还是没能够防过她!
“这个仇我会给你报的,你现在好好的休息,什么都别想,听话。”凌天坐在一边瞧着她说。
孔令真比他想象中更加冷静,此时平静的躺在那里,她的手指头医生已经清理过了,修建了指尖用纱布包裹好。她现在浑身上下都觉得疼,都疼的快没知觉了。
她闭上眼睛点点头跟凌天说,“我知道了,凌天。”
她吸了吸鼻头说,“我不想要留在这里。”
她不想留在这里。
“你带我走好不好?”
凌天点头安抚她睡下之后才出去,席皑霖皱眉站在门口听到她刚刚说的话,从门缝望进去他只看到了孔令真躺在那里的侧影。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是觉得她不够惨是不是?”凌天从刚刚的思绪里收回神,见到他的样子还是没忍住。“知道她为什么跟你说一年之约吗?”
两个男人之间留下来的静谧。
像是空气都停止流动一般。
席皑霖握紧拳头看着凌天,他瞧着席皑霖冷笑两声指着自己的后脑位置,“她查出来有孩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希望她将孩子拿掉,因为她的生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结束,那个孩子给她带来的只是负担。”
席皑霖不曾说一句话,呆呆的看着他。
凌天的语气僵硬冰冷,“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吗?从监狱里出来后她就被孔曦儿的人给抓走了,被囚禁在地下室里不见天日,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做完手术还残留着一根铁钉,就连褚星辰都无法肯定预测手术是否会成功。她不想你看着她死,所以想要带着孩子离开,如果运气好一年之后她就会带着孩子回来,不过,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
即便是她醒过来,他也彻底的失去了她。孩子没有了,他连最后能够将她挽留下来的机会都丢弃掉了……
席皑霖身体猛地一震。
忽然间记起来在澳洲的时候褚星辰说:你最丑的时候明明是血肉模糊……
她在飞机上头疼难耐不断的吃药。
还有不断地做噩梦,无数次的被噩梦吓醒。
还有很久以前说的那个半年之约。
她不断地在提醒自己,可是那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
还有孩子,她说过的会有危险他不一定能够护着她,为什么那时候他不肯定相信她说的话?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那时候他肯多相信她一次,多好,哪怕是一点点。
“在机场的时候你以为她一定要跟着你走吗?如果不是对你还抱有一丝希望,以为你能够保护她,你觉得她会跟你回来吗?”凌天说到这个就觉得好笑,他的人难道是吃素的,不过是顺从孔令真的想法而已,不想要她为难。
凌天的话像是刀子似的在剜着他的心,一刀又一刀……
那时候他把她从机场带回来,结果呢?
“我要进去看看她。”好半天他才如梦初醒过来,他此时脑子里想的是她,只想要将她抱在怀中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要是觉得她死的不够快我不拦着你。”凌天咬牙说,“席皑霖,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会带着她离开,这也是姜泽进去之前留下来的话。”
席皑霖咬牙:“我会请最有名的医生给她治疗,她哪儿也去不了。”
“就算是死她也只能够死在我跟前。”席皑霖皱眉冷声说道,说完后他便转身离开医院。
驱车回到小别墅的时候陈妈见到他浑身上下的衣服全是鲜血,尖叫问,“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席老也出来,看到他浑身浑身上下都是斑斑血迹。“你受伤了?”
他瞧着席皑霖身上并没有伤口,席皑霖冷声问陈妈,“你每天给孔令真做炖品让人送来的东西放在哪了?”
陈妈说,“在厨房,你要这做什么?二小姐出什么事情了?”
他一张脸铁青,额头处的青筋暴跳着,“拿去送去化验,还有把送货的人给我叫过来。”
陈妈听出他语气里有些不对劲,家里这段时间气压都很低,头顶上都压着一阵的阴霾。
席老瞧着席皑霖那样子叫住他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爷爷,你别问我,我难受。”他拽紧拳头心里一阵阵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