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嘴,“嗷嗷”的哭起来,边哭边说:“广婶,小宝今天去河里捉鱼,回来就高烧不退,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这可咋办啊!”
张妈急的越哭越凶,把广婶都给吓到了,没有了主张。觅珊不愧是沈家的偏房夫人,冷静的说:“张妈,您来找广婶,需要广婶帮您做些什么?您这样着急,没了分寸也不是办法啊!”
张妈被觅珊的话一提醒,便立即的止住哭声,道:“广婶,救小宝的命需要银两。你知道我家里就拿得出是几文钱,我是来跟你借钱救小宝的。”
广婶用手中棉布的手帕给张妈擦着眼泪,说:“张妈,你别急,这银子我家有。”
然后转过身对身边的甫广说:“老头子,快去取些银两来给张妈。”
甫广听了广婶的话,记得双足塌地,双手抱头,长叹一声的蹲下,沉默了一会儿说:“老婆子,不瞒你说,雨堂昨日交给咱的房租,都被我给赌钱赌输了。”
广婶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怒吼道:“你什么时候去赌钱了?”
甫广诺诺的说:“今天挑水的时候,我支开了雨堂,偷偷的去赌钱。本来是想赢些钱回来,可是却全被我输光了。”
广婶急的瞪大眼睛,用力的揪气甫广的衣襟,怒道:“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甫广低声说:“分文没有。”
广婶傻傻的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嚎啕大哭起来说:“甫广啊,你个挨千刀的啊,你这一赌,我们可怎么活啊。”
张妈见借钱没有了希望,也跟着大哭起来,一时间,小小的院落似乎是被哭声所包围。
觅珊见两位大婶因无钱救人,都哭的昏天黑地的,便转身回了房间。觅珊一转身,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凉了,她们没有想到觅珊的心是如此凉薄。
看来花清香为了挽救觅珊,辛辛苦苦的做了这么多的功课,怕是要辜负她的一片孝心了。
觅珊回到房间,急忙打开自己随身的包袱。打开一看,全部都是沈家人送给觅珊的礼物。
觅珊拿起每一件礼物,那人的音容笑貌就会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看着看着便热泪盈眶。哪一件礼物,觅珊都不舍得给当出去,换成银两。
最后,觅珊狠狠心,拿起自己唯换洗的衣服,擦擦眼泪,抚摸着绫罗绸缎,一咬牙,包了起来。
觅珊走出两步,便停下来,打开包袱,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年的记忆,然后把包袱放在胸口,对着那身衣服说:“是我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希望你能带走我曾经的罪恶,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院落里,张妈和广婶依然在哭。雨堂,甫广和阿心也在流眼泪。因为他们已经放弃了挽救觅珊的计划,善良是天性,不是谁可以赐予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痛的地方,但能有一线机会,她们也不愿意放弃最爱的人。
觅珊抱着包袱来到雨堂面前,焦急的说:“儿啊,这是娘换洗的衣服,你拿到当铺去当了吧。快去快回,人命关天,耽误不得。”
众人看着觅珊出乎意料的举动,转悲为喜。犹如阴霾下出现的一束光,照亮了她们已经冰冷的心,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雨堂更是感动的热泪盈眶,激动地抱住觅珊,像个孩子般抽泣着。他的娘亲在他的记忆中,永远都在永无休止的算计陷害他人,如今终于有了人世间的感情。
花清香说得对,“雨堂,二娘本性还是善良的。她只是被名分和利益蒙蔽了心智,我们要救她,因为她是我们的亲人。”
“娘,这使不得。这是您唯一换洗的衣服。”
觅珊拍拍雨堂的手,眼神中闪出从未有过的慈祥,深切的说:“儿子,你帮娘买回一套可以换洗的粗布衣裳。能够遮羞避寒便可,万不可浪费银两,你要听娘的话。”
雨堂低下头,用觅珊的肩膀擦擦眼泪,激动地说:“娘,儿尊母命。”自从五年前觅珊设计陷害晴柔,雨堂便没有这样在觅珊的怀里,像个孩子般的哭泣。
说完,便急匆匆的和张妈离开。
而此时,广婶觉得天旋地转的,一头栽倒,被阿心扶住。
过了一会儿,广婶才呼出一口气,泪流满面,哀嚎道:“甫广,我们日后要怎样生活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甫广原本对输钱之事就耿耿于怀,如今,见自己的老婆子快要被自己气死了。也一时气火攻心,昏倒了。
甫广和广婶双双病倒,可忙坏了觅珊和阿心。但是人生病了,光是在身边忙碌有啥用,有病就要治病啊。
可是,觅珊和阿心身无分文,怎样的请郎中诊脉救人呢?
觅珊在无奈之下,脱了身上的比甲,跟阿心说:“阿心,你去把这件衣服当了。然后请来郎中给广叔和广婶治病。”
“夫人,这入秋天气已经转凉了,您没有一件衣服抵挡秋凉,会坏了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