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我能不惜一切,能利用杀尽所有人,不放过任何的机会。”
银鼠裘下修长的手指间多出了一块碧玉色通透的虎符,他用力握紧,碧玉的虎符就在他掌心中化为了齑粉。
看着随风散落的莹绿色碎光,萧慎脸色大变,“能调动辽国军队的虎符就被你这样毁了,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慕容决轻笑着重复,“为了复仇,为了天下,你让我再一次放弃她吗?如果两者之间只能选其一,我只有颜儿那笨丫头!”
让他放弃一个给了他温暖,教会他眷恋的女子,他做不到!更何况,颜儿有了他的骨肉!
萧慎久久不语,轻叹一声,“决儿你当真做出决定了吗?你能走到现在,受过多少非人的折磨,你……都愿意放下?”
徒儿除了这张迷惑小姑娘的脸尚且能看,他的身上哪有一块完好之处?鞭伤,刀伤,箭伤,他的身上只有林林种种,长短不一的伤痕。都是他十几年来受过的罪!
“有舍才有得,我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去颜儿!”这张邪艳无双的脸上,难得露出纯净认真之色。
“那慕容幽雪你打算如何对她?”萧慎挠了挠头顶,那凶悍的女人实在缠得紧,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慕容幽雪屡次三番对颜儿下手,若非顾念儿时的恩情,她早该死了机会。
听到她的名字,慕容决的眉宇陡然蹙紧,漆黑的凤眸眼底聚起寒气,“我不会让她再跟在我的身边,横插在我和颜儿之间,如果颜儿和孩子有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她!”
萧慎不知自己还能再说什么,慕容决说到关于女娃娃任何一切的时候,眉宇就会弯下,含笑的模样无比温柔。这样的温柔远胜过千言万语。
棉絮般漂浮在天际的云被风吹散,这一夜有多少人未眠等待天明的到来。
一辆油毡小马车从鸿城中驶出,无路是马车还是驾车的车夫都无比的普通,普通到没有人会去多看一眼。
着一辆马车离开皇城之后,一路向北,向着边塞赶去。
五更天后,慕容玄月离开了泰和宫去了前殿朝堂,这一夜是许珑鸢为后这么久,睡得最舒服的一夜。因她知道自己最渴望的男人就陪在她的身边,就连断腿之痛都能被忽略。
如果慕容玄月能对她再亲近一些,她可以拿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去换!
叶淑仪一早就来泰和宫中给许珑鸢请安,眼下犹挂着乌青,像是昨晚没有睡好。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坐在梳妆镜前的许珑鸢捏紧了手中的玉梳,不得不说叶淑仪很像那个贱人,无论是形容,还是她的声音。
待许珑鸢梳妆完成之后,她才高贵雍容地转过身子盯着叶淑仪,“你能将皇上请来泰和宫,是帮了本宫一个大忙!你可愿意再帮本宫一回?”
叶淑仪受宠若惊地点头不已,“臣妾自是愿意!”
许珑鸢指尖沾过胭脂,精致细致地点在自己的唇角间,“你去邀月殿中看一看,月贵妃还在不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