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感到周身冰凉,这于如艺为什么要如此陷害她?在此之前她根本就不认识她,冷眼地跪在一旁看着于如艺似狗一般地拼命求饶,虽然现在身处低人一等的地位,但曾是官家小姐出身的她却做不来那种求饶的架势。
“看来是狗咬狗一嘴毛。”宇文泓轻蔑的一笑,眼前的一幕就像一出闹剧,谁是谁非他也懒得追究,本想两人都处罚的,可是荀真的态度却令他微微皱眉。
这个女孩只是直挺挺地跪着,眼里有着冤屈,却没有学另一个般不停的求饶,有趣,不知待会听了他的处罚,她还能那样无动于衷地跪着?随即眼睛微眯了起来,“孤可不管你们之间的一笔烂账,你,”手中的折扇指向荀真,“冲撞了孤的座驾却是不争的事实,孙大通,冲撞了孤的坐驾该当何罪?”
“仗责二十下。”一旁叫孙大通年约四五十岁的老太监弯腰恭敬地回禀。
王女史本想再求太子殿下宽恕,可是最终还是闭着嘴乖乖地站在一旁,这只是小宫女之间一场无意义的争执,上位之人不会花费心神去分辩真伪,往往表相就是事情的真相,不问曲直,不问缘由,聪明之人还是闭嘴为妥,况且死一个小宫女而已对皇宫而言不算什么。
“我真的是冤枉的。”荀真顾不得自身的尊严,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上方的宇文泓,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句,看这个太子额头高高的,鼻梁坚挺,虽然态度趾高气扬但仍透着英明之气,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是非曲直不分之人。“即使是太子殿下也不能这样随意判案?”
她有几分倔强地抬头不惧地看着宇文泓,据理力争着,如果真被仗责二十下,那还有命吗?她还不想死啊,还想再见到自己的亲人。
宇文泓的眉毛微挑,居然还敢指责他是非不分,这个小宫女的胆子倒是颇大,不过这样会死得更快,“这里所有的眼睛都看得到是你冲撞了孤的座驾,孤可没有冤枉你。”看到荀真的小脸上血色尽失,他又不怀好意的邪邪一笑,“孙大通,刑罚再加重一倍。”
旁边的孙大通连头也没抬,就应了声“是”,迈着步子朝荀真走去。
这个小宫女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却有双很明亮的眼睛,宇文泓不否认自己很喜欢那双眼睛,就这样死掉有点可惜,不过只是有一点点而已。他随手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侧着头看着她在孙大通的抓握下拼命地挣扎,嘴角轻蔑地笑了笑,突然一块翠绿色的玉佩从她的脖颈之间溜了出来,那是——
“孙大通,把她带上来让孤仔细地瞧一瞧。”
原本挣扎着的荀真被孙大通单手如擒小猫般的擒到了宇文泓的面前,他仔细的看着那块指甲大小般翠玉上刻着的荀字,再抬头看了看荀真的长相,墨黑的眼珠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刻他的表情有几分凝重。
“长得还不错,就此死了有点可惜,那孤就开恩一次吧。”片刻后,他抬头看了看蓝天,就在荀真憋着气等待最后审判时,随即嘴角坏笑了一下,“就改为掌嘴二十下,外加在此跪十二个时辰。”
这还叫开恩?荀真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前方的少年。
居然还敢直视他?看来这个女孩真的得好好地教训一顿,起码让她长长记性,什么人看得什么人看不得,“孙大通,还不行刑?”威严地朝孙大通喝道。
孙大通点头,“是,老奴遵命。”放下有些愕然的荀真,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那举起的手掌已是快速地落了下来。
“啪”的一声打到了荀真的左脸上,就在脸上火辣辣的还感觉不到疼痛的时候,右脸又迎来了一巴掌。
“啪啪”声在这夹道里份外的响亮,一众的小宫女们都吓得面无血色,纷纷缩着头,每一听到响声她们都闭上眼睛,仿佛那巴掌是落在她们身上一般,就连于如艺也缩着头,双眼闪着恶毒之光但又忍不住内心的惧怕。
直到二十巴掌打完,荀真的小脸肿了起来,一股血水沿着嘴角流了下来,瞬间在粉红的衣衫上留下一道血痕。
荀真觉得脸很疼,很疼,心也很疼,很疼,眼里的泪水就这样无声的从她低着的头滴下,滴到了青砖地面,瞬间在地面上开出了一朵朵的泪花。就连周围的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也没有留意,只记得那个傲慢的少年离开时在她头顶上恶毒地道:“记住,要跪到明天同样的时辰才可以起来。若是你敢偷懒,就可别怪孤……”未竟的话语听得她一阵打颤。
坐在轿辇上的宇文泓回头看了一眼那跪在风中的女孩,脸上若有所思,眼角瞄到孙大通瞪着那些胆敢偷瞧他一举一动的人,这才收回看向荀真的目光,此刻他的眼中没有惬意,只有如夜般地深沉。
“殿下,已到了东宫。”孙大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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