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箭术上败了,很有些没面子。
暮夕夕似乎也是极度不快,转身走到皇上面前,望着满塘的荷花,说道:“如此荷塘月色,真是美轮美奂,不知皇上可否请人现场作画,也好拿回去让吾皇见识见识江南的美景。听闻贵国女子琴棋书画十分了得,不知能否在一支曲子的时间里,将此画做出!”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无语,这天漠国的公主似乎是誓要玥国出丑了。
一支曲子的功夫,哪里能将这一塘清荷的风韵画出。作画是一件精细活,就如同绣花,是需要功夫的。这蛮国公主,大约是从来没作过画吧。但是,偏偏她还不罢休地说道:“既然是贵国的女子皆是才女,那本公主就随意点一个吧,想来定会画的不错。”说罢,玉指一抬,向着流霜这边指了过来。
流霜微微颦眉,怎会这么巧,偏生就指向她这边呢。她坐着没动,因为这个方向不止她一个人,虽说临场作画,与她而言,并非难事,但她却不愿去出这个风头的。
“就是你了,宁王王妃。既贵为王妃,想来不会被这雕虫小技难倒,还请王妃让我等开开眼界。”暮夕夕继续说道,语气极是狂妄。
这句话一出,流霜再也不能安坐无恙了。都指明要她上去了,可是,她很奇怪,这个暮夕夕是如何得知她的身份的。隔着一层琉璃障,是看不清她的模样的。纵然看清了她的样子,也是不应当认识她的啊!
身侧的代眉妩闻言,浅浅笑道:“以姐姐的才华,定会让天漠国公主输得心服口服,壮我朝威仪。让她们不得小看了我们玥国的女子!姐姐快些去吧!”
流霜淡淡扫了她一眼,她这话说的虽是真诚,但流霜还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大约她以为流霜是万万做不到的。的确,在常人眼里,这确是一件难事。一支曲子的功夫,作一般的写意画也许尚可,但要将这一池清荷满塘月色的意境画出,却非常人可以做到的。
但是,代眉妩却万万想不到,流霜却是精于此道。
自小,流霜除了醉心于医道,便是对抚琴作画感兴趣了。她是一个颇有韧性的人,对一些技艺,不学便是不学,学便要学精。师兄为此还常常取笑她一根筋。
记得那年冬天,为了画好一树寒梅,她每日里冒着寒风出去踏雪赏梅,从梅树才生花苞开始,一直到梅树灿然绽放。花开的瞬间,花瓣飘落刹那,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是以,下笔时,笔随意动,画得极快。
这清荷就更不必说了,只因流霜极爱莲的洁净和出尘,自小画了不止千遍。
虽能做到,流霜依然有些左右为难,不知是否接受她的挑战。正在踌躇,早有皇上的亲信太监走了进来,传话道:“宁王妃,皇上传话了,请您无论如何要应下来,就算是画的简单些,也别让这些异族人小看了我们玥国。”
流霜心里明白,她若做不到,纵然再有其他人出来做到了,胜得却不算体面。因为,那暮夕夕之前已经指出了,随意点一个人就应能做到的。
代眉妩柔声轻笑着道:“姐姐还是应了吧,这可关系到我们天朝的威仪呢!”
流霜知道代眉妩的用意,无非是要看她出丑呢,她偏不让她如愿。当下嫣然一笑,随了那传话的太监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身后隐约听得见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大致都在说,她是做不到的。
外间的宫灯比之琉璃障后面要明亮些,流霜翩然走来,犹如莲池中最雅致的一株白莲,清净不染,静逸出尘。她翩然走到皇上身前,跪拜施礼。
“宁王妃,一支曲子的时辰,你可否作出一副荷塘月色。”皇上朗声问道。
“禀陛下,曲子有长有短,不知公主指的是哪一首曲子?流霜也好掂量一番。”
暮夕夕轻轻扬眉道:“就……扫峨眉……好了!”
她的声音有些冷然,一双清亮深幽的黑眸对着流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眸中满是睥睨,神色里全是倨傲。凭着女子的直觉,流霜发觉暮夕夕对她有一种敌意。而她所选的这首曲子,只有三阙,在曲子之中,是属于较短的。
流霜的好胜心忽然被挑了起来,淡淡说道:“皇上,流霜愿意一试!”她的话一出口,百里寒那双一向深邃清幽的黑眸中便闪过一丝愣然。
皇上唇边浮起一抹赞赏的微笑,不管是否能画出来,流霜敢于迎战,便已不易了。当下传令下去,小宫女们开始准备,不一会便推出来一架白绢屏风。
“谁来奏乐呢?”皇上淡淡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