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无法反驳,索性开始埋头吃饭。玉容见流霜不再反驳,微笑道:“多吃一点,瞧你瘦的,身子养壮了,就好好随着姑姑练武。对了,秋水是你的驸马,你们自小便定过亲,这些年他为了复国过得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秋水年龄也不小了,这样吧,挑个好日子,姑姑把你们两个的喜事办了如何?”
“不要!”姑姑这忽然转换的话题,让流霜猝不及防,忍不住惊慌地喊出来,喊完才发现自己反应似乎有些激烈了。她随即定下心来,解释道:“姑姑,霜儿不能嫁给秋水了,霜儿已经嫁过人了,不能再和秋水成亲了。”
“你真的嫁过人?他是谁?”玉容眉头微颦问道。
“这……”流霜心想她和百里寒已经了断,没必要把他扯进来,“姑姑,我们已经分开,没必要再提他了!”
“很好,既然已经分开了,那便嫁给秋水。秋水这些年为了复国,付出了许多,可是他是驸马,不能名正言顺地登基。而你却是羽国唯一的小公主,只有你们的孩子才有资格登基。所以,你必须嫁给秋水,早日生个孩子。”玉容缓缓地,但是却不容人拒绝地说道。
流霜惊诧地望着姑姑,没想到回到秋水宫,将要面临的会是这样一种状况。她踌躇良久,终于说道:“姑姑,原本我怕你伤心,不想告诉你的。我身有寒毒,命不久矣,若是嫁给秋水,岂不是连累了他一辈子。”
“你说什么?”玉容神色一震,“霜儿,你是骗姑姑的吧?”
流霜点头道:“姑姑若是不信,自可让郎中来为流霜诊脉!”
玉容自然不信,忙召了秋水宫的大夫过来为流霜诊脉。那大夫将手指搭在流霜腕上,片刻后放下。
“她可中有寒毒?”玉容凝声问道。
大夫摇摇头道:“公主并未中毒,只是多日奔波,身子有些虚弱,需要好生休养。”
流霜心中诧异,这大夫何以要说谎?她伸指摸着脉搏,黛眉忽然一蹙,脉象正常,体内的寒毒竟然完全消失了!
这让流霜极度诧异。
怎么可能,她的寒毒已经在她身上存在多年,怎么可能忽然消失?但是,确实是没有了,由不得她不信。
这是怎么回事?寒毒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她竟然不知道!
“好了,霜儿,你也累了,回房歇息吧!”玉容以为流霜是因为谎言被拆穿所以发愣,便派了侍女将流霜带到屋内歇息。
姑姑特意吩咐侍女为流霜整理了一间小屋。躺在舒适的床上,流霜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想起战场上无色对百里寒说的那句话,很显然,寒毒是百里寒解的,就是在军中她寒毒发作时解去的。
为什么?
他爱她吗?如果不爱她,为何要替她解寒毒。可是,如果爱她,为何在解了寒毒后,对她冷酷至极。
莫非?寒毒并没有解去,而是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想到他那一头银白的发,流霜忽然坐不住了。爹爹穷其一生都无法解去的寒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解去,肯定是转移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他对她那么冷淡。
一丝不安从心头涌起,突然的惊恐、心悸挥之不去,就像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丝紧紧地勒在心口上,渐渐地渗出一丝一丝的血来。
寒毒是无解的,倘若百里寒就这样死去,她又良心何安?原以为他们之间再无瓜葛,却没想到,他要代她死去。
流霜披上衣衫,开门走了出去,外面是一片黑暗。
黑的夜,冷的月,凉的风,一如此时她的心情,处处是冷。
她在秋水宫!她自己还是无法从这里走出去的。流霜坐在门廊上,仰望着夜空,想着百里寒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面对他的伤害,她曾彻底心冷,她曾决意要忘记他。忘记他们之间的爱恨哀怨,从此断情,她曾那么决绝地说过,而今,却要自毁誓言了,她做不到。她最终还是做不到,成不了无情的人!
她终究还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倘若要她挑一个人去爱,或许最适合的并不是百里寒,师兄段轻痕或者秋水绝都比他要合适,可是她却偏偏爱上了他。
这就是爱情,毫无逻辑可言,也没有道理可循。
不是因为感动于他对她所作的一切。若论付出,师兄比他付出的要多得多,但是,她却将心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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