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室里布置的精美雅致,好似女子的闺房,窗外一株寒梅满坠着粉嘟嘟的花,一室暗香浮动。
窗前摆放着一把绿弦古琴,一架珠光温润的珠帘子垂在室内,将诺大的斗室割成了两个空间。
流霜静静坐到古琴前,轻声问道:“请问客人要听什么曲子?”清冷雅致的声音在静谧的室内淡淡回响着。
“随意好了!”帘内低沉暗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流霜抚到琴弦上的手微微一抖,琴弦随着手轻轻一颤,发出铮铮的颤音。
竟然是百里寒包了她。
他在她的面前,总是一副对她不在乎的样子,背后,却又做出如此不符合他言语的举动。这一次当如何解释呢,还是怕她丢他的面子?
流霜微微苦笑,垂下眼帘,伸指按在了弦上。
自从他们结识,她似乎还从不曾为他好好抚琴。既然他不表明身份来听琴,她也懒得点破。
她开始为他抚琴。一曲又一曲。从《花月夜》到《月上梢》,她将会的曲子全部弹给他。
第二日,他依旧来了,流霜透过珠帘的缝隙,隐隐看到了百里寒银色的发,墨色的衣。
她备了一杯梅花茶,让婢女给百里寒送了过去,茶水里溶了她在山崖下找到的解毒奇药。虽然不能彻底解去寒毒,但是对寒毒还是有一定的抑制作用的。
流霜抚了十日的琴,百里寒听了十日的琴,也饮了十日的梅花茶。
第十日的午后,天色晴好。
淡淡的日光透过窗棂照亮了室内,流霜抚完一曲《轻香》,红藕端着一杯梅花茶送了进去。当然,红藕也留在了醉花楼。
红藕自然认识百里寒,只是得了流霜的嘱咐,每次见到百里寒都是淡淡的,好似从来就不认识他一般。
流霜继续抚琴,清澈的琴声在室内悠悠流淌。一曲不曾弹完,忽然听得帘内“哐当”一声,是茶杯跌在地上的声音。
流霜心中一惊,再也顾不得装作不知帘后是百里寒了。
红藕早已掀开珠帘,流霜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榻上的百里寒。
他的脸上,罩上了一层乌色,修长白皙的手也变成了黑色。不过,他依旧硬挺着,坐在床榻上,泛着紫色的唇上,挂着一丝温柔的微笑。
流霜神色一凛,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慌。她上前扶住百里寒,伸指搭在百里寒的脉搏上,发现百里寒中了毒。
这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毒,很是霸道,而且,和他体内的寒毒融在一起,在百里寒体内翻涌着。
怎么会中毒,难道是方才那杯梅花茶的问题?
那杯茶是她亲自沏的,杯子每次都用开水烫过,水是今年初雪化的雪水,她亲自在炉子上煮好的。沏好后,就由她和红藕一起端到了雅室内。
这茶也就经了她和红藕的手,想不通怎么会被人下了毒。
“别动!”流霜轻轻说道,从身后的药囊里摸出金针,正要扎在百里寒的身上。
“没用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淡漠的话语。
一个淡粉色的人影走了进来。
“代眉妩?”流霜惊呼道。
代眉妩一袭绯红的衣,显然是盛装打扮的,大约是为了扮成青楼的妓子,面上还罩着一层淡淡的白纱。她轻轻将白纱扯了下来,露出来一张美艳的玉脸。黛黑的柳眉,一双清亮亮的黑眸里,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没用的,他中了我的”弃情毒“,除非有解药,否则没有救的!”代眉妩轻轻说道。
“代眉妩,把解药拿出来!”流霜冷声道。
“没有解药,因为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代眉妩冷笑着说道。她的脸上,漾出一抹娇媚的笑意,那笑容好像是一根针,狠狠地刺到了流霜内心。
什么叫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难道这又是无色研制出来的新药?
弃情毒?这名字听着怎么有一点怪异。一般的毒药都是叫什么断肠毒,三步倒,要不就是夺命丸,失魂丹。百里寒中的毒却叫弃情毒?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毒?
代眉妩真是狠心,毕竟她也是爱过百里寒的,竟然对他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流霜心痛如割,冷冷凝视着代眉妩。这个女人,似乎除了用毒,再也不会别的了。当初,在王府,用毒陷害她。而这一次,她竟然将毒手伸向了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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