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搀扶着曹老夫人,一前一后往内院而去。
“玢儿呢?我们过来了,为何不见玢儿?”
快要到简老夫人院子的时候,曹老夫人突然问道。
玢儿,自然是指曹氏了。
简漪罗轻笑,“回老夫人,三姨娘卧病,正在房中休养。听闻您来了,适才已经派人去请,想必一会儿到了老夫人院子,便能看到了。”
“卧病,卧病,卧病,问一次,你们就说卧病,到底请的是哪家的大夫,怎么会耗了如此之久还不好!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治个病都不会。”曹老夫人声色俱厉,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冰滑的地面上,一长溜的人顿时都停下了。
就听曹老夫人吼了一声,“来人啊,将老身带来的大夫遣去给玢儿看一看。”
语毕,几个其貌不扬的丫头中,站出了一个人影。
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背着一个小包袱,“大小姐,还请指派一个人,引奴婢去给三夫人看病。”
“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看到个院子就是了。”简漪罗爽快回答,并没有什么避讳的。
见她如此不遮掩,曹老夫人稍稍安了心,想必女儿的状况并不糟糕,否则国公府一定藏着掖着不让他们丞相府的人靠近了。
简老夫人的房间,熏的地龙十分暖和,一股怡然的檀香萦绕在屋内。
曹老夫人和丞相夫人进了屋,各自行礼之后,纷纷落座。
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简老夫人得知儿子死了心要休曹氏之后,也改变了原来要跟丞相府继续交好的心思,就照目前的两府局势来看,休书一丢出来,是没个交好了。
于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不然也不会让简漪罗一个去迎客。
青叶飘于茶液之上,热气莹然,飘荡在杯盏之间,没有人说话,即便屋内很暖和,气氛却僵硬到冷。
简漪罗一边替老夫人捶腿,一边斜眼飘着丞相府两位夫人的脸色。
想必今天此行也并非丞相夫人自愿,毕竟姑姐跟她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想必是曹老夫人强迫她过来压阵的。 众人目光游移,最后还是曹老夫人先开的口,“亲家,我们今日过来,一是看看卧病在床的玢儿,二来也是想聊聊近来发生的事情。女儿虽嫁到你们国公府了,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老身的至亲骨肉,换
位思考一下,若是亲家的女儿遭此待遇,亲家可还坐得住吗?”
“亲家此言,说的过重了吧?‘遭此待遇’几个字,我们实在不敢当,更何况,晚辈后宅里的事情,虽然老身有权过问一二,却也不能谈及太多,管得太宽,倒成了为老不尊了。”
为老不尊四个字,啪叽甩到了曹老夫人的脸上。 对方顿时脸色铁青,“老身今日过来,是想好生跟亲家商量的,若是不能好好商量,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丞相府的大夫已去了宜兰院,我女儿究竟是如何得病的,又是怎么卧床不起的,老身一定要弄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