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还塞着一只长袜子,半截袜子尖吐在嘴外边,最末梢的位置还有一根脚指头的黑印
。
隔着木箱盖子,人们都能闻到一股酸臭的味道。
含着这样一只袜子被装在木头箱子里,可想而知,这青年男子一路上的滋味。
众人下意识拧紧了眉头。
蓝海郡王动了动右脚,“我说这只脚怎么走起路来这么不舒坦,我都忘了没穿袜子的事儿了。”他很是不羁的吐槽了一句,“出来吧,你还打算在里面躺多久啊?”
那青年男子闻声,呜呜了几下也没发出什么字节出来,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毛毛虫般,蠕动着跪了起来。
于公公见状,将青年男子搀出来,皱着眉头摘掉了他嘴里的袜子。
“哎哎哎,别扔啊,洗了本郡王还能穿呢。”蓝海紧张的接了过来,一看那上面湿哒哒的口水,顿时反悔了,随手丢在了地上。
简漪罗差点儿被他给逗喷了,世上哪有这么市井的郡王?
外表一副大男人的样子,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逗比。
“好了,好几百里的,本郡王费劲把你送进来,知道些什么,都吐出来吧?”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蓝海郡王冲着青年男子说道。
嘴上的臭物件被骤然抽走,男子的下颌松宽了许多,忙着活动活动下巴,他表情有些纠结。
“你是何人?”皇帝皱眉问道。
他一扫周围诸人,顿时双腿一软跪了下去,“草民……草民……”
“从实招来!”蓝海怒吼了一声。 “我是东岳国的禁卫军,此番我们大王之令,前来南岳迎接三王爷,本来都已经快逃离边境了,谁知道碰到了……”他用斜眼瞄了蓝海郡王一眼,“碰到了郡王阁下,我
等全力护送三王爷,便被郡王阁下给俘虏了。我也是宁死不屈的……”
“结果,就被一顿饭给出卖了。”蓝海耸了耸肩膀,将原本很复杂的一次行动,用简单的词汇给总结的精辟入理。
皇帝头痛扶额,“也就是说,他是东岳王派来接任奴的人?” “没错。”蓝海答道,“我也是碰巧遇到,见他们行踪诡异,就跟了一小段儿,偷听他们说话,才知道他们护送的那个人是从皇宫里跑出来的,臣弟觉得不妙,便带着几
个侍从跟他们大打出手,可惜人手不足,就逮到了这么个小喽啰,被大头儿给跑了。”
能逮回来个小喽啰,已经很不错了。
简漪罗心里默默念着,就听皇帝问。
“你们是从何处开始接应任奴的?就是……你们的三王爷。”
“从京都城门外。”
“那当时护送任奴的人,是谁?”
“这个……这……”男子犹豫起来。
曹坤的心不由开始往下坠,当他听到这厮是任奴身边的人时,就预感不祥了。
靳沐寒这一环套一环的,原来重头戏在这儿呢。
若是靳沐寒亲自将人给带出来,那么便有为自己强辩之嫌了,可是从不干涉朝政的蓝海出面,事情便大不相同。 曹坤眉头微凝,看向沈子崎的方向,企图跟他交流一二,却见沈子崎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是个什么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