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女主人在屋内不屑的说道。
……
夜幕降临,平日里的争吵已经不在,屋内之人全都进入了梦乡。
主卧室内,女主人占据了床铺的大半,四仰八叉的酣睡着。而男主人则睡在床边,用手紧紧环着女主人的腰。他将头拱在女主人的胸前,脸上带着痴傻的笑容,嘴里一张一合的喃喃自语着,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梦话。
名为‘莱恩’的小男孩独自睡在次卧室内。他身体躺的笔直,双手放于腹部,身边还摆着一只塞着棉花的毛绒玩偶。玩偶头戴尖帽,身穿法师样式的深紫色法袍,左袖口上还印着数枚七芒星的图案。
许久未听到异响的战蜥人扎克利解除了潜行状态,并动作轻微的在厨房内翻找了起来。他先是将剩下的芜菁汤从柜子里端出,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紧接着又拿出了几片黑麦面包。
黑麦面包此时已经无比的干硬。热的时候吃尚会不觉得怎样,但凉下来之后,那粗硬的纤维却让人感觉十分难以下咽,即便掺有少量的小麦和燕麦,也并无多少改善。
汤同样是凉的,但至少能将面包泡软。扎克利将硬面包泡在冷汤内,又伸手拉出一把椅子,坐在餐桌旁,用勺子一点一点将面包捣成糊状,然后慢慢吃了起来。
“没有实力的反抗者,大多没有好下场。”小男孩的话语依然在他耳边不住的萦绕。那话语中的内容,说的就仿佛他自己一般。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否还会这么做呢?是否还会杀掉那些家伙呢?战蜥人扎克利扪心自问。是的,我依然会杀掉那些人。因为,他们杀了我的妻子和孩子!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勺子。
妻子和孩子么。
想到这样的称呼,扎克利苦笑了下。或者,应该叫后代和配偶更确切些。战蜥人从不管自己的配偶称为妻子,那是人类社会的叫法。
但是,扎克利知道自己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他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究竟还算不算是一只真正意义上的战蜥人?
他虽然还长着战蜥人的外表——鳞片状的皮肤,细长的尾巴。但身上却已经没有了同类的那种恶臭,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喜欢吃各种血淋淋的类人生物。他现在一看到那些血淋淋的东西,甚至会从心里感觉一阵阵的反感。所以他在餐馆里从不宰杀任何活物,扎克利有这样的权利,因为他是主厨。
事实上他最喜欢吃的东西,是自己做的烘烤鹅肝。
用红酒、胡椒、盐以及数种香料将鹅肝腌制8小时后,再放入烤箱内进行烘烤。做这道菜的关键点是腌制调料的配比,以及烘烤的时间和温度。
那是扎克利最拿手的菜肴,但他每天只做一次,那是餐馆老板的要求。扎克利隐约记得预定这道菜的客人,已经排到了明年的春天。扎克利对此颇为自豪。
看来要让餐馆老板和那些客人们失望了,扎克利叹了口气。而失望的,也许并不仅仅是那些人,还有美丽的‘赫瑟尔’。
如果,自己当时没杀掉那些人的话,此时可能已经躺在了公寓的床上,和赫瑟尔甜蜜的温存着呢吧。
他将难吃的糊状食物塞进嘴里,再次摇头苦笑了下。
赫瑟尔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样呢?痛哭流涕,还是惊慌失措?扎克利估计城邦的守备人员很可能都不会把真相告诉她。
他们可能会说我离开了,去往其他地方,或者被法师召了回去。赫瑟尔会信的,她一只都是个单纯的傻姑娘。不过这样也好,赫瑟尔一只半羊人,而自己是一只战蜥人,我们之间注定没有未来的。扎克利悲哀的想道。
正当他将自己的思绪全部用来想念赫瑟尔时,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厨房外面响起,“你,是饿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