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过去,拿起那支拖鞋,帮那个女人穿好。却不知怎么的,他并没有敢这么做。
亨利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在餐桌旁,看着面前冰凉的燕麦粥,一直到夕阳西坠,那个男人从外面回来。
那天晚上,亨利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怀里抱着他最喜欢的那只缺了一只眼睛的小熊玩偶。亨利突然发现整个屋子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到他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呼吸。隔壁的那间卧室再也没传出往日的争吵,可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能默默的盯着天花板,直到天明。
这种失眠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天,在这三天的时间内,亨利连一秒钟都没有睡过。他能感觉到自己很困,但是屋子内的这种安静让他很不舒服,让他感到有些寒冷。
他很想闭上眼睡去,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白天的时候只有亨利自己在家,那个仅穿了一支拖鞋的女人始终躺在父母卧室的床上,亨利在卧室的外面看着她,总是想要帮她穿上那另外一支拖鞋,却始终没有这么做。
第四天夜里,某种奇怪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死一般的寂静。亨利凝神聆听,发觉那种奇怪的声音传自于隔壁那间父母的卧室内。
失眠的亨利突然对这种离奇的声音感到有些好奇。他慢慢的爬下床,双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随后垫脚打开自己房间的房门,走向了隔壁的那间卧室。
卧室的门半掩着,亨利顺着那条十分宽敞的门缝朝里看去,发现平日里那个会动的男人,正骑在那个不会动的女人身上,轻柔的蠕动着。
那个男人一边进行着那种古怪的动作,一边温柔的对那个女人诉说着一些甜言蜜语。不知持续了多久,男人的声音变得沉重了起来,身体的动作也越发剧烈。到最后,他突然嘶吼了一声,随即倒在了女人的身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亨利在这之后也回到自己的屋内,躺在了小床上。
那天晚上,他终于能够入眠,而且还睡得很香,并且陷入了一个有些莫名的梦境中。在梦里,他的父母再也没有争吵,而是像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一样,甜蜜的做起了之前的那种奇怪动作……
第五天白天,那个男人再一次的出门而去。而亨利则慢慢的走到门边,捡起了那支麻布拖鞋,又转身走进了父母的那间卧室内。
这是他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进入到这个房间。那个安静的女人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棉质的灰色带有波浪条纹的裙子被掀到了腰间,露出了一对惨白惨白的大腿。
亨利爬上那张大床,将手中的拖鞋套在了女人光着的那只脚上。秋末的天气已经很凉,亨利担心她会感冒,他想了想,又伸手将女人腰间的裙摆盖上。
做完这些之后,亨利看向女人的面容。她的头上戴着亨利母亲最喜欢的那顶粉色带有纱巾的圆顶饰帽,衣裳有些凌乱,但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平静。
亨利小心翼翼的朝那个女人靠了过去,并轻轻躺在了她的身边。他试探性的伸出小手,摸向那个女人的胸(和谐)部。手掌传来一片让人心悸的冰凉,但那股柔软却让亨利感觉很是熟悉和安心……
第七天,屋外突然有人敲门,但亨利没敢过去开门,因为那个男人特地叮嘱过亨利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也不要喝任何人说话。
第八天,敲门声在夜晚响起,那个男人出去和屋外敲门的人说了什么,甚至双方还发生了争吵。亨利不喜欢争吵,那天晚上他又失眠了。
第九天,镇上的守卫们突然闯进了亨利的家中,与之相伴的还有那个男人,以及亨利的舅舅。守卫们进来之后,直接进入到了亨利父母的卧室内,发现了那个女人。
亨利的舅舅一拳打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将他打倒在地,随后二人又被守卫们拉开。守卫们向那个男人询问了一些话,而那个男人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被守卫们押出了屋子,而那个女人也被抬了出去。至于亨利,则被他的舅舅抱在怀里,安慰了几句后,也离开了那间屋子。
亨利的舅舅和他说了些什么,但是亨利却什么都没有听清。他只是靠着舅舅的肩膀,看着那间屋子在自己的视野中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当时,他莫名的突然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紧接着,汹涌的泪水充盈了他的双眼,让他止不住的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