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里拿着凯伦的手帕,然后假设她就躺在你身边一样。”男爵用可以让年轻人理解的方式解释着。
“大人,您怎么知道?”鲁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鲁宾,青春不仅会让你的脸上长满丑陋的粉刺,还会让你的脑中充满对着异性的幻想。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或者说,这种坏事无伤大雅。但如果是杀人呢?鲁宾,假如我杀了人,而且是很多人,你会认为我是坏人么?”男爵重复着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大人。”年轻人困惑的回答,“杀人终归是不好的,但我想您肯定不会这么做。之前那个老乞丐弄脏了您的衣服,您都没生气,如果换做其他贵族的话,早派人打断那个乞丐的手了。”
“我确实不会这么做,确实。”男爵漠然的看着城门,“毕竟我们家族的箴言就是,‘微笑会迎来金币,而愤怒只会将其吓跑’。”他意味悠长的笑了下,“不过,你可能不知道,虽然我的家族自古便一直信奉着这句话,但‘短尾袋鼠’在贵族中却一直是数一数二的贫穷。”
“你不觉得么,鲁宾,那句家族箴言其实更像是一种变相的乞讨,用微笑讨好别人,渴望得到一些施舍。但有人会在乎乞丐么?我想这个答案再明显不过。”男爵看了看衣摆上的脏手印,“说起来这其实也正常,毕竟我的祖先就是靠这个混成贵族的。在那个年代,一个普通的箍桶匠,没有半点武艺,也不会打仗,而且做出的水桶却总是漏水,他凭什么会获得爵位,成为一名贵族?而且是世袭贵族?”男爵对旁边的仆人问道,“虽然我们国家的贵族多如地精,但‘世袭’二字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年轻的仆人愣愣的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清楚眼前的主人为什么要说这些。
“是微笑!”理查德男爵给出了答案,“弱者凭此在强者脚下分得一些残羹,就像你在吃饱了之后,会将盘里剩下的食物扔给摇尾乞怜的流浪狗一样。”
“我不会那么做,大人。”年轻人郑重的说道,“我总是要填三次食物才能吃饱,而且不会剩下任何事物,就连面包渣都能吃的干干净净!阿尔奇大厨总说我用过的餐盘比他刷过的都干净。”
“……好吧,那在你门外等待的那些流浪狗可要失望了。”男爵无奈的说,“记得让阿尔奇给你准备个更大的盘子,而且专属你使用。对了,我刚才说到了哪儿?”
“流浪狗?”
“是的,流浪狗。”理查德点了点头,“可是有一天,某只流浪狗的后代,突然不想过这种依靠讨好别人来勉强过活的日子,他想爬上餐桌,在周围崇敬而畏惧的眼神中,用刀叉吃饭。那他应该怎么做呢?”
“我没听懂,大人。”年轻人的表现再次陷入了迷茫,“狗为什么会用刀叉呢?是马戏团训练出来的么?而且,即便它真的会使用刀叉,我想,也没有人会让它坐到餐桌上吧。”
“说得好,鲁宾,说得好!”男爵拍了拍仆人的肩膀,大声笑着。
“啊?真的么?”年轻人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也跟着傻笑。
“是啊,即便流浪狗已经很努力的去进行改变,他甚至变成了一只猎狗,疯狂的狩猎,并将猎物分给其他的那些家伙,但依然无法获得应有的认同。”男爵抬头看了看阴郁的天空,“这是个怪诞的世界,鲁宾,比《彼埃尔的葬礼》还要荒谬无数倍,你对这个世界理解的越深,便越希望自己生活在歌剧之中。”
“至少那个女演员的屁股很漂亮。”年轻人不自然的笑了下,即便以他那黄豆般的大脑来思考,也感觉出今天的主人有些不太正常。
“法师们用强大的实力威压一切,迫使这个世界变成了一滩死水。”理查德男爵的声音渐渐提高,“他们并不想要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也不在意它变得更差。毕竟多元宇宙是如此浩渺,魔法的力量又是那么的神奇,谁会去关心一个流浪狗的想法呢?”
“流浪狗?”鲁宾不明白主人为什么总提这个。
“流浪狗不仅会狩猎,还会使用刀叉,甚至会说通用语。”男爵在城门处看到了自己等待的商队,又对仆人说了最后一句,“它不想要回到水沟之中残喘,又没办法上到餐桌之上,你知道它还能去哪儿么?鲁宾?”
年轻人不出意外的摇了摇头。
“我想,马戏团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