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贺钦摇头笑着出声:“行了啊,你什么德行,我知道的很,别装了,累不累?”
半晌,齐宣定定的吐出一个字:“累。”
爷孙恋相视一眼,骤然失笑。
“大过年的,您不待在家里等着别人上门拜年,倒是先跑到我这儿来了,您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还真懂事了?”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全是规矩:“你不知道我这正月里整天在家,天天数人头过日子,着实有些烦。”
以贺钦现在的声望,上赶着巴结的人数不胜数,门槛都能给你踢破了,累啊,应付人太累了。
“所以到我这儿来了?”
“医院里清净,顺便来看看你,关心下属也是我分内的事。”
合着他这儿成了避难所了,大年三十那帮二话不说吃顿年夜饭,现在连贺钦都跑来了。
“您今个儿来恐怕不单单是看看我这么简单吧?”
贺钦看着齐宣长大,自然了解齐宣,但是齐宣自小就认识贺钦,自然对他的了解也不少。
“韩燕北年前已经移交警方了。”果然,有事。
“恩。”齐宣淡淡应了一下,也没发表什么看法。
贺钦也不在意,继续出声:“我亲自讯问过,但是没问出什么东西来。”
“这世上还有您审不出的东西?”
“行了,你就别调侃老头子我了。”跟他好好说话不行,非要开他的玩笑:“这几天警方那边一直来人催着,说是韩燕北要见你。”
“您忘了,祁晋琰已经牺牲了,这世上只有齐宣。”
齐宣含着笑意轻轻反问,贺钦一时顿在原地,盯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孩子!越长大越不让人剩心!不知道要帮长辈分担一些烦恼,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吗?
“你确定?”
齐宣点头:“结案报告不是已经递上去了吗?就算少了韩燕北的口供也没什么,铁板定钉的事不会因为他的口供就没法判决。”
这么多年,几乎每发生一起枪支走私案都跟他有关,常在河边走的哪里有不湿鞋的道理?就算是他韩燕北再高明再谨慎也终究会露出蛛丝马迹来。
不然……这一回也抓不到他,不是吗?
“我觉得他对你有话说。”
“无非就是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罢了,听不听都无所谓了。”
再怎么着,难不成还能说出大天来?他确实没那份好奇心。
半晌,贺钦斟酌之后才开口:“卫熙目前没有音讯。”
齐宣眉毛微不可闻的蹙了一下,搁在身侧的手指一顿:“您怀疑跟韩燕北有关?”
“按照现在的的情形来看,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能有能耐藏着卫熙。”
军方的通缉令已经发出去半个月了,还不见踪影。当初采取行动的时候,B市各个交通枢纽也都有人看管严查,所以说卫熙不可能出市。
“或许卫熙不是被他藏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
齐宣微微蹙眉,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定论,只是这样的直觉而已:“以韩燕北的为人,自己一旦被抓根本不可能去保其他人的安全,自己手下的人尚且没办法保全,更别说是卫熙了。”
所以卫熙被韩燕北护着的几率不大,甚至说是微乎其微,他出事了,巴不得所有人都来一起陪葬,要知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一个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人,没有任何理由能让他费尽心思,废棋一枚不去诛杀便是莫大的仁慈。
如果说卫熙是被别人藏起来了,或者是保护着,那个人绝对不是韩燕北。
“无论怎么说,她终究是咱们军方的人,当初也是从军校走出去的,而且她……”
他们军方有责任有义务将卫熙缉拿归案,并且作出深刻检讨,军匪一家,传出去不就是笑话了吗?
说到这里贺钦看向神色淡淡的齐宣:“她不是喜欢你吗?”
“呵。”齐宣失笑:“您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看这架势像是非要问出点什么来。
“管他八卦不八卦,是不是事实?是事实就好办了。”见他沉默着不说话,贺钦心里有数了。
“当初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你是知道的,现在卫熙迟迟没法儿归案,我的压力也很大,你不能说不干就不干,不管怎么着帮衬着点了,等尘埃落定了,你想做什么做什么,老头子不拦着你。”
这话里的苗头齐宣听着怎么觉得是个陷阱?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您不是已经宣布我牺牲了吗?您现在这样什么意思?反悔了?还要把我拖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