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瑾把楚锦书塞进了悍马中。
“你是谁?”楚锦书惊悚地看着盛北瑾。
盛北瑾看着面前这个胡子拉碴,满身脏污的男人,“这话该我问你吧,你难道不知道盛家在这里举行婚礼,你是什么人,也敢来捣乱。”
要不是他眼尖,瞥见这人在教堂外鬼鬼祟祟,准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是楚心之的父亲!”楚锦书吼道,“我女儿的婚礼我怎么不能来?”
“哈?”盛北瑾好像听到了笑话。
“楚心之的父亲是著名珠宝设计师锦川,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说是她父亲?!”盛北瑾揪着楚锦书的衣领,看他的脸,猛然发现,眼前这人,与锦川先生确有几分相似。
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楚锦书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不可能!锦川怎么可能是楚心之的......”
楚锦书的话哽在嘴边。
他突然想起,楚心之出生的时候,护士说早产了两个月。
原来,她不是早产儿,是文青跟锦川的种!
......
在教堂举行完婚礼,众宾客先一步到皇朝酒店。
酒店大厅,电子屏幕上正播放着幻灯片,是两人之前拍的婚纱照。
宾客们边吃着,边观看。
盛北弦带着楚心之到他们休息的包厢。
早晨不到五点起床,忙了整整一上午,楚心之有些头晕,连婚纱也没来得及脱下,便倒在床上不肯起来。
盛北弦转身去拿礼服,口袋的手机响了。
屏幕显示着,盛北瑾。
盛北弦愣了一瞬,好像出教堂后就没见过北瑾。
“什么事?”电话接通。
盛北瑾道,“我在休息室外,有点事说。”
盛北弦看了一眼房门,挂了电话。
“宝贝,你先休息会儿,我出去一下。”
“嗯......”楚心之轻哼,眼皮也没抬一下。
盛北弦抬步,走出了包厢,盛北瑾站在门外。
“怎么了?”
“大哥,刚在教堂外,我抓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他叫楚锦书,自称是大嫂的父亲,怎么回事?”
盛北弦面色冷下来,当即给霍霆深打了个电话。
经查询,才知,今天突然有人给警察局递了证据,证明有人栽赃楚锦书,他被无罪释放了。
选在今天这个日子被无罪释放,怕是有人指望楚锦书搅局。
“他人现在在哪儿?”
盛北瑾道,“把他锁在了车内,派了个人看着他。”
“先关着,过了今天我再处理。”
今天,他不想为任何人,任何事分心,他只想给她一个余生难忘的婚礼。
盛北瑾敛了敛眸子,“明白,我会派人看好他。”
盛北弦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多谢。”若不是北瑾,楚锦书估计要冲进教堂来。
盛北瑾笑道,“都是亲兄弟,说什么谢不谢。”
“我先去前面大厅了。”盛北瑾转身往大厅走。
盛北弦再次走进休息包厢,看到楚心之蜷成了一个小虾子,篷大的裙纱还铺在地上。
她阖着双眸,头纱凌乱,半搭在脸上,许是有些痒痒,她抬手把头纱扯了下来,动了一下嘴角,继续睡。
困成这样,可怎么得了。
一会儿还要去给宾客敬酒呢。
望着她困乏极了的样子,盛北弦实在不忍心吵醒。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盛北弦转身去开门,盛北瑜扶着盛老太太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位服务生。
盛老太太今日穿绛红的旗袍,涂了时尚的红唇,颇具风姿。
“楚丫头呢?我让服务生送了点吃的过来。这个时间点,那丫头估计该饿了。”
盛北弦侧开身子,让盛老太太进去。
“忙了一上午,眼下,已经困得睡着了。”盛北弦无奈道。
盛老太太皱着眉,心疼的不行,“要不,就免了敬酒这一礼数,索性他们也清楚丫头的情况。”
说话间,楚心之已经醒了。
她本就未深眠,只是身子太乏了,才忍不住瘫在床上。
“奶奶,我现在就过去,咱们盛家是大户,如果不出去答谢宾客,有些说不过去。”
盛老太太念她懂事的同时,却也心疼。
本就纤瘦,肚子里又怀着两个孩子,折腾了一上午连个休息时间都没有,怎么能不困。
“不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盛老太太朝后面看了一眼,服务生上前,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
上面放着一小盅鸡汤,还有白米饭,两个小菜。
盛老太太道,“奶奶先出去,慢慢吃。”
“好的,奶奶。”楚心之从床上下来。
盛北弦忙走了过去,“先换一身礼服,穿着婚纱不方便吃饭。”
“这倒是。”
盛北弦懒得带她去换衣间,直接把门反锁了,在房间里帮她脱掉婚纱。
楚心之有些不好意思,抱着胸。
“嗬嗬,在老公面前还不好意思?”盛北弦笑。
“我哪儿有你的脸皮厚。”
“不许还嘴。”盛北弦点了一下她的唇,“今天都还没听宝贝叫一句老公。”盛北弦说着,拿过一旁的礼服帮她套上,长及脚踝的礼服,柔软飘逸,穿起来比婚纱舒服了太多。
楚心之走到桌旁坐下,“不是早就名正言顺了么?还在乎这一句称呼?”
这话说的,融进盛北弦心坎儿里了。
他确实名正言顺。
“有些称呼,我想听。”他在她身旁坐下。
“老公,老公,老公.....”楚心之一连喊了几声,每一声都心甘情愿。
盛北弦眉梢染着笑意,心满意足了。
楚心之早饿了,一口接着一口喝汤。
她舀起一勺,送到盛北弦嘴边,“你早上也没吃饭吧,来,本宫赏赐你一口。”
盛北弦张口喝下。
“好喝吧?”楚心之端着瓷盅,豪迈地喝起来,“奶奶也真是的,只准备了我的午饭,也没给你准备。”楚心之故作“埋怨”的道。
盛北弦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奶奶眼里、心里,都是你这孙媳妇儿,哪儿还有我啊。”
楚心之喝完了汤,又端起一旁的米饭吃。
“分你一半。”
“不用了,宝贝吃吧。”
楚心之虽然觉得自己能轻松地将一碗米饭和两个菜吃光光,可,她也不舍得他挨饿啊。
吃了一半,便把碗推到他的面前,“你一会儿要喝酒吧,空腹喝酒不好。”
盛北弦倒也不推脱,就着她的碗筷,把剩下的饭菜都吃光了。
两人到前厅,众宾客兴致正高。
台上一男一女两位司仪,双眼放光,终于等到两位主角了,他们还以为主角不来了。
“现在,让我们以热情的掌声欢迎两位主角!”拿着话筒的女司仪笑着说。
盛北弦拥着楚心之上台。
男司仪接话,“盛少与女神真是男才女貌啊,你们说对不对?”
“对!”下面的宾客纷纷放下筷子,跟着起哄。
盛老爷子两杯白酒下肚,脸色通红,脸上挂着笑,看着大厅里一帮小辈儿在那儿瞎闹。
同桌的几位老人都酸气十足道,“老盛啊,你这.....也太好福气了,这一帮孙子辈儿里,也就你家北弦最听话,早早结婚不说,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盛老爷子就爱看他们羡慕的眼神,就爱听他们带着酸气的话,“哈哈哈,告儿你们,再过不久,我就有两个曾孙子了!俩!”
盛老爷子拿起两根筷子,比了一下。
在座的几位老人,瞬间眼红了,羡慕啊。
他们也想要曾孙子!
台上。
男司仪一脸兴奋,十分像挖到大料的小记者,“女神,请问,你跟盛少在一起,谁先追的谁?”
楚心之靠着盛北弦而立,听到这个问题,身子直了几分,毕竟台下许多人看着,回答的问题的姿态得摆正喽。
“嗯......当然是他先追的我。”这一点,毋庸置疑。
现场一片掌声。
女司仪将话筒举到盛北弦面前,“盛少,能否透露一下,你是怎么追上女神的?”
盛北弦看向楚心之。
楚心之脸色微醺,她当初确实有点儿傻了,自己喝醉了酒送上了门去。
现在想起来,也是好笑。
他们之间的缘分,奇妙又弥足珍贵。
楚心之对上盛北弦的视线,心里顿了一下,他不会是要说那些限制级的往事吧。
盛北弦眸中笑意满满,只说了四个字,“死缠烂打。”
“哇,原来以盛少的魅力和风采也需要死缠烂打啊。哈哈,现场的男士们,听到没有,盛少在给你们传授经验呢,以后追女生就死缠烂打,别耍花招。”
现场的男人哄笑。
两位司仪连续问了几个问题,便放过了两人。
盛北弦带着楚心之下台,一旁的服务生给盛北弦递上白酒,递给楚心之的则是橙汁。
两人最先走到盛老爷子这一桌。
“爷爷,我和楚楚敬您,还有几位爷爷,奶奶。”
盛老爷子坐着,笑眯眯道,“好小子!”
其他几位长辈也都笑着祝福。
余下的每一桌都由盛北弦和楚心之去敬酒。
大家都清楚,楚心之身怀有孕,也都自觉的没闹她,只顾着给盛北弦灌酒。韩子赫这帮兄弟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帮着盛北弦喝酒。
一桌一桌敬酒,喝完了,已是日落西山。
宾客们尽兴了,顾飏、韩子赫他们几个可没闹够,吵着要去闹洞房。
结果,被盛家老爷子一声吼,全给吓了回去。
“活该!”韩家老太太瞪了韩子赫一眼,“人家楚楚怀孕了,闹什么洞房,你怎么不自个结婚,自个闹去?”
得,又被长辈借机教育了。
......
黑色宾利。
盛北弦:“到帝江别墅。”
楚心之窝在他怀里,软声道,“我们不回老宅?”
“宝贝忘了,帝江别墅才是我们的婚房。”
“爷爷同意了?”
“提前跟他老人家打了招呼。”盛北弦说道。
他再三跟老爷子保证,明早一定回盛家老宅,老爷子才满脸不乐意地勉强答应了。
楚心之眼看着窗外,两边的路灯已经亮起,将前方的路照的通亮。
楚心之微微坐起身子,脸趴在车窗上。
盛北弦稳稳搂住她的腰,觉得她此刻露出的表情格外可爱。
“宝贝在看什么?”他凑过去,脸与她相贴。
楚心之的指尖指了指上空,“盛北弦,我发现H市的天空竟然有星星耶。”这样一座繁华的都市,偶尔一两天看到星星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盛北弦抬眸,往天空看,果然看到三两颗星星,闪耀着微弱的光。
“宝贝。”
“嗯?”
“今天把所有的‘盛北弦’都换成‘老公’行不行?”他提要求。
楚心之扭头看他,突然明白过来,他是在说称呼。
“老公。”
“嗯。”盛北弦欢喜地应了一声。
前面开车的司机,憋着笑。
今日的盛少跟往常不太一样。
“一会儿让你看更绚烂的星星。”盛北弦捧着她的脸,“乖,先坐好。脸贴在玻璃上,怪凉的。”
楚心之坐回他的怀里,不再动弹,今天一天确实累。
帝江别墅。
两人虽不常来住,这里却每天都有人来打扫。
盛北弦抱着楚心之进来,摸黑将她放在客厅沙发上,“先坐好,我去开灯。”
盛北弦转身去开灯,楚心之就势倒在沙发上,脑子里都是白天的场景,觉得今天的盛北弦格外温柔迷人,嘴巴跟摸了蜂蜜似的,甜得腻人。
胡思乱想着,不由发笑。
整个别墅的灯都开了,十分亮堂。
到处都贴着大红的喜字,桌上的花瓶中插着娇艳的红玫瑰,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盛北弦转过身时,就看到沙发上的小东西在那儿傻乐,笑得像朵花。
“傻了?”
楚心之收起笑容,瞪他,“你才傻。”
话落,突然发现这句话有点熟悉,好像很久前,慈善拍卖会那晚,她跟他在车里的对话。
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天总不经意地想起过去的事。
盛北弦弯身把她的鞋脱掉,“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还是中午吃的那一点儿,我早饿了。”
“嗬嗬。”盛北弦笑了笑,转身去厨房。
担心楚心之一个人坐着太无聊会睡着,盛北弦边做饭边跟她聊天。楚心之感叹他精力旺盛,厨房和客厅隔着半堵墙呢,他这样喊话也不觉得累。
不多时,盛北弦炒好了三个菜。
楚心之吃了两碗饭,才觉得吃饱了。
饭间,盛老太太不放心,打了电话过来询问一下,又交代盛北弦照顾好楚心之,才挂了电话。
上了楼,盛北弦帮着她洗了澡,换上一身柔软舒适的睡衣,楚心之昏昏欲睡,手指也不想动一下。
盛北弦抱着她出了卧室,往三楼去。
楚心之轻靠在他怀里,“嗯?”眼神疑惑地看着他,“不是要休息了吗,上三楼来做什么?”
“不是跟宝贝说了,要带你看星星。”
三楼的露天阳台。
放置着一张方形大沙发,沙发上搁着几个圆圆的抱枕。
盛北弦坐上去,将楚心之圈在怀里。
五月初,夜晚的温度还是有些低的,楚心之的身上盖着薄毯,蜷缩着,慵懒如猫。
她仰头,望向夜空。
看来看去,还是那么几颗星,变都不带变的。
“盛北弦,天空的星星一点都不亮,不好看。”
“宝贝忘了我的话?”
楚心之:“......”让她一口一个老公,饶了她吧,她真叫不出来,还是盛北弦三个字叫起来极为顺口。
盛北弦指尖摩挲着她的软唇,“叫一声我听听。”
“啧。”楚心之挥开他的手,“我刚才不是叫过你?”在酒店里,她都叫了好多声了,他还没听够。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我现在想听。”盛北弦的指尖重新绕回楚心之的唇上,微微用力,研磨着。
楚心之抬眼瞪他,张口就咬他的手指。谁让他这么搓她的嘴巴,欠咬!
盛北弦指尖泛疼,脸上却挂着笑,由着她咬。
指尖旋了一下,翻搅着她的舌,垂下眼眸看到这一幕,眸色陡然加深,想起了某些纵情的夜晚。
楚心之更恼怒的瞪他,吐出了他的手指。
盛北弦的目光落在腕表上,短针指在十点的位置。他忽然抬头,指着天边,“宝贝,快看。”
楚心之还没来得及抬头,天边就响起震耳的声音。
嘭!嘭!嘭!
一声接着一声。
楚心之看去,一朵朵绚烂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炸开。
五彩缤纷。
每一朵烟花都极大,炸开后久久不散,有的似流星,有的如牡丹。
许久之后,天空中突然出现一朵红色的爱心烟花,还有楚心之的名字。
“这就是你说的更闪亮的星星?”楚心之仰着头问。
盛北弦拂了拂她的发丝,“喜欢吗?”
楚心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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