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因为穿着黑色的衣服,看不到触目惊心的红,他看着手里染满鲜血的发簪,风子潇的嘴角苦涩更浓,眼眸也危险的眯起。
背对着风子潇,若水看着染着鲜血的手,眼泪还是大颗大颗的落下。
为什么伤心呢?风子潇毁了她的一生,为什么还是舍不得将发簪多没入三寸,这样他就一命呜呼……
若水想了很多的理由,最后将一切归结于:她身子太弱了,才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将发簪再没入三分,要了他的命。
风子潇的声音飘了过来,“两不相欠,若水,跟我在一起,有那么令你痛苦?还是因为……你还想着那个男人……允辞?”
若水捂着耳朵,允辞是她心里的一块疤,她不要听到允辞,想到允辞,她心口很痛,很窒息。
“风子潇,跟你在也起的每一刻,我都觉得是一种煎熬,很痛苦,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已经被你伤的体无完肤,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风子潇的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靠在墙壁上,微喘着气,“体无完肤,若水,你还真能用成语,所以,你才用我送你的发簪扎我几下,以此缓解你的痛苦?”
若水转头,冷冷的睨向风子潇,“我是想让你死的,无奈,我身子太虚,才没能要了你这条小命。”
若水的话听得魔兵们个个满头大汗,心里想着魔君夫人果然是疯了,居然说这样的话来激怒魔君,她真的不要命了。
风子潇的手紧拽着手里的银质发簪,发簪自然受不了风子潇的摧残,直接压弯变型。
风子潇咬牙切齿道:“很好,若水,本座算是看清你了,没心没肺,冷血无情,本座如不屑杀你,免得脏了本座的手。”说着撩起身上的袍角,用发簪唰的一声割裂袍角,“本座向来都是爱恨分明之人,今与前妻青丘狐族若水,割袍断义,自此男娶女嫁另觅良人,两不相欠,老死不相见。”
风子潇说完将袍角朝若水的方向一扔,随即转身,用脊背对着若水,声音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你走吧!”
若水看着半空飘飘而下的,如一片黑色的落叶缓缓的落在她的脚前,若水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离开,在袍角上留下一个决然而去的脚印。
魔君都发了话,魔兵自然为若水让出一条道来,直到若水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风子潇对着门外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风子潇手里的发簪早就被他捏出一堆白色的粉末,顺着他的指缝缓缓落入到地上……
风子潇捂着受伤的胸口,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他却似痛到麻木,没有丝毫的知觉,他的眼里翻涌着巨浪,久久不能平静。
闭上眼睛,他不知道此刻为什么心痛,是伤口太深才会如此?还是遇到若水这样无情无心的,令他心寒?
即使如此,风子潇还是不时听说若水的所有情况,若水为救允辞受伤,若水去了梵莲谷找允辞,为破坏允辞和夏若薇的感情,若水做了一些疯狂的事情……
风子潇如一个旁观者般,听着若水一步步将自己逼上绝境,以至无路可退,或许,那就是若水的宿命。
时间一长,他也不再去关注若水,若水像是淡出了他的生命,他的目光也不再围着若水打转。
比起与若水一起的百般冷脸,风子潇更喜欢与夏若薇一起的感觉,她像是一个暖炉,会温暖人心,与她在一起,没有那么多的复杂,很简单,很轻松。
夏若薇也不会有若水那样的心眼,也不会拿利刃扎进你胸口,让你心如死灰,痛不欲生。
允辞大婚,风子潇去抢亲,他被允辞打得狼狈的逃跑,后来听说夏若薇在允辞面前自焚,越想越不对劲,风子潇去过忘川将若水的残魂送人轮回,想着她曾是他的妻子,虽然恨过她的无情,还是想着给她一个好的结局。
渐渐的,百年过去,时光似乎冲淡了一切,一切的是是非非,缘起缘灭,不过只是梦一场,再次提及若水,心不会再痛,不再勾起从前,像个陌生人,擦肩而过。
风子潇关心体贴的对象,不再是若水。若水是谁,他已经模糊,也不再记得那么清。
曾许诺,誓言随风破,星移斗转,紫陌殊途,红尘颠簸。
再回首,看不见我,朱颜已凋落;回眸处,过往斑驳,彼岸成大漠。
天长地久有时尽,桃花树下人难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