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荷跟郑三娘都是嫁过人的,两女一左一右将齐蓁围在中间,郑三娘手里拿了一根细线,手指灵活的打了个结,放在齐蓁细嫩的脸蛋上,用力一刮,细细的绒毛就被刮下来了,越发显得皮肤莹润透光。
绞脸疼的厉害,齐蓁满脸通红,两手死死扯着袖口,也不敢叫出来,好不容易忍过了这一遭之后,周清荷蹲在齐蓁面前,抬起她下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甚至还伸手掐了一把齐蓁的脸蛋。
“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生的这么标致?”
齐蓁啐了一声,她哪里还算什么小姑娘,都已经是寡妇二嫁了,如果再算上前世的经历,她足足嫁了三回,她心里明白,外面的风言风语绝对不少,不过齐蓁也是个心宽的,知道事情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索性就不想那么多了,省的给自己平添烦恼。
况且齐蓁虽然嫁的是自己的小叔子,但因为廉肃身为锦衣卫指挥史,又得陛下看重,即便叔嫂成婚有失体统,却没有人敢当着廉家人的面说嘴,否则要是惹怒了锦衣卫的话,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郑三娘取来紫茉莉粉,用细棉布在齐蓁小脸上涂了一层,齐蓁面上的皮肤没有瑕疵,脸色红润,用紫茉莉粉一遮,红霞不如刚才那么明显,之后又用螺子黛给齐蓁描眉,女人的眉毛生的浓密,昨个儿仔细修了修,今天只要稍稍描一下就成了。
涂了胭脂后,周清荷给齐蓁额间贴了一枚朱红色的花钿,配上大红的嫁衣,看上去就好似刚刚开放的牡丹花似的,娇艳逼人,这样的模样身段儿,别说男人看了移不开眼,她们两个女人看见了装扮好的齐蓁,都恨不得把人拉进怀里好好宠爱一番。
盖上盖头,齐蓁只能看见脚下的一片空地,屋外传来鞭炮唢呐的声音,应该是廉肃来迎亲了。
想起廉肃的双腿,齐蓁皱了皱眉,生怕廉肃坐在轮椅上会行动不便。
廉伯元现在也长成大人了,原本齐蓁应该由自己哥哥背着出阁,但齐家那些人的做派实在是恶心人,廉肃不想让齐蓁因为这些小事为难,索性把这个活计交到了廉伯元肩头。
趴在少年郎的背上,齐蓁一颗心砰砰直跳,虽说她不过从玉颜坊搬到了廉家,日后想要回到玉颜坊,只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罢了,但她心里清楚,嫁了人就与往日不同,廉肃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
“娘,即使你嫁给了叔叔,依旧是我跟仲琪的娘亲,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变。”
齐蓁红了眼眶,大喜的日子又不能掉泪,她死死咬住唇,哽咽的点头:“我儿……我儿”
廉伯元背着齐蓁上了喜轿,廉肃行动不便,并未骑马,也是坐在轿子上来迎亲的,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知道廉肃是因为救驾而受伤,再加上廉肃模样生得好,大婚之日嘴角带笑,眼神都比平时带了几分柔和,隐隐能看出当年还是书生的模样。
齐蓁手里握着红宝瓶,坐在喜轿里,身体随着喜轿轻轻摇晃着,隔着薄薄一层车帘,外头传来街上百姓的叫嚷着,以及唢呐的响声。
轻轻咬着红唇,齐蓁握着红宝瓶的力气更大了几分,别人都道她是个寡妇,所以婚前也没有人特地提点她夫妻敦伦应做的事情,以为她都懂,但实际上,齐蓁从来没有与男子真正交.合过。
廉君体弱,那老太监都是断了根儿的,只喜欢用鞭子一遍一遍的抽着她的后背,看着白雪一样的皮肤上满布红痕,那老太监兴奋的眼都红了,齐蓁哭的越厉害,他越高兴,变着花样的折磨她。
想到前世里那些不堪的记忆,齐蓁脸色难看了不少,好在刚才周清荷帮她涂了胭脂,现在两颊瞧着仍带几分红润,杏眼水汪汪的,明明是二十出头的女人,眼神却比小姑娘还要清澈。
喜轿很快就停在了廉府外,今日来吃酒的宾客不少,廉肃推着轮椅,看着喜婆将齐蓁给背了出来,眼睛眨也不眨。
齐蓁手里牵着红绸,另一头则在廉肃手里头,她看不见外面是什么情景,只觉得来吃酒的人一定不少,否则不至于这么热闹。
也不知道廉肃的酒量究竟怎么样,他身上还有伤,要是酒喝多的话,恐怕会伤身。
拜完天地后,齐蓁就被喜婆背到了新房里,翠琏一直跟在齐蓁身边,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大丫鬟,凑到齐蓁身边低声问了句:
“主子,二爷估计还得过会才能进来,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齐蓁掀开喜帕,露出了一张精致艳丽的脸,候在房里的三个丫鬟见状,心不由沉了下去。
她们原本还以为大人不好女色,等到新夫人进了门之后,她年纪大了,肯定会把贴身的丫鬟抬成姨娘,大人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大员,伺候在他身边,一辈子吃喝不愁,要是有幸生下一儿半女的,下半辈子过得舒舒服服的,可比嫁个管事强得多了。
不过一看见新夫人那张脸,姿容秀丽不说,身段儿也是没得挑的,胸脯鼓鼓囊囊,嫁衣本是有些宽松的款式,胸口那处现在却被一对兔儿撑起来了,即使隔着布料,里头的景致依旧勾人。
齐蓁看不出这些丫鬟的心思,只开口吩咐一句:“备水,我要沐浴。”
到底是正经的官夫人,那些小丫鬟虽然有一些花花心思,但却不敢在面上违拗夫人的吩咐,否则若是被大人知道了,她们这些丫鬟恐怕会被管家卖到别的地方,到时候她们这些长得不错的,不是沦落到青楼,就是成了那些糙汉的童养媳,日子哪里有在府里痛快。
麻利往屏风后的木桶中倒满了热水,翠琏打开一支瓷瓶儿,将里头装着的淡黄色花油倒进了热水中,被水汽一蒸,花油散出浓郁的玫瑰香气,再倒了一些牛乳。
最近天气不算冷,嫁衣一层接一层的,齐蓁闷出了一身汗,急忙脱了衣裳,只穿着大红色的肚兜儿跟同色的亵裤,翠琏伺候齐蓁洗澡,看着主子一身细皮嫩肉,不由咽了咽口水。
等到齐蓁将最后的遮掩都给褪去后,她走进木桶里,略烫的水温蒸的她昏昏欲睡,好在齐蓁还记得今天是她跟廉肃的大喜之日,没有真睡着,否则惹怒了那男人,恐怕她吃不了兜着走。
廉肃不知道何时会进房,齐蓁泡了一会之后,就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儿,涂上了玫瑰味儿香露香膏,本就细腻的皮肉好像缎子般滑嫩,翠琏伺候齐蓁重新换上一身红裙,样式简单,完全比不上嫁衣繁复,但腰肢那处收的极近,看着那不盈一握的细腰,翠琏眼都直了。
齐蓁笑着睨了这丫鬟一眼,正好有婆子端来了一碗素面,她吃了几口垫垫肚子,之后用桃花茶漱了漱口,这才坐在床边。
门外传来了木质轮子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齐蓁心里一紧,翠琏赶忙将喜帕盖上,一旁的喜婆手里端着个托盘,上头摆放着喜称。
廉肃进门时,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女人,他心里一热,迫不及待的想要走到床边,却还记得自己在演戏,只能强压着体内的一股火,用手缓缓推着轮子到了床边。
接过喜婆手里的喜称,廉肃手稳,一下就将喜帕给挑了下去,虽然齐蓁脸上的妆容在刚刚沐浴时已经洗过了,整张脸不施粉黛,但看在廉肃眼里,却觉得无比动人,恨不得直接将人压倒在床上,才能痛快。
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挥手示意这些丫鬟婆子下去,翠琏看着二爷一直盯着主子,脸不由红了红,硬着头皮端着合卺酒走上前。
廉肃往酒杯里倒了酒,两手拿起酒杯,不客气的再次赶人,这男人在廉府积威甚重,曾经活活打死过两个不听话的奴才,所以府上的人都不敢惹怒了廉肃,生怕保不住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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