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以为她怀了孩子,就不会与他和离了?
越想越气,齐蓁张开嘴,狠狠咬在男人的肩头上,偏偏廉肃筋肉结实,还不断动作着,这一口虽咬的很,却只留下了一个微微渗出血丝的牙印儿,齐蓁牙齿震得发疼,躺着脖子松了口,身上的痛处激发了廉肃的凶性,闹得更加欢实了,整整叫了三回水,齐蓁还终于睡了个安生觉。
今晚本就轮到红岚在主卧的外间儿守夜,听到里头折腾出来的动静,红岚小手紧紧攥着帕子,不由为夫人捏了一把冷汗,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即使在外头养个外室,也只不过是私德有亏罢了,并不算什么大事儿,若是夫人心里想开还好,一旦想不开的话,跟大人扭上,事情恐怕就难办喽……
好在锦衣卫指挥史的事情极为繁重,第二日原本应该是廉肃休沐的日子,谁曾想山西那头闹出了大事,说是知府一家被人追杀,崇德帝当夜下令,派锦衣卫带着军中好手前往山西,将知府一家的活口给带回京城。
得了圣旨之后,廉肃连夜就离开府中,彼时齐蓁因为累的紧了,睡得很沉,根本没听到府中的动静。
一觉醒来之后,红岚在外间守了一夜,现在已经回房歇着了,伺候在齐蓁身边的丫鬟是翠琏,她一边给齐蓁梳头,摸着手上如同缎子般的黑发,一边道:“夫人,昨个儿夜里大人策马去了山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听到这话,齐蓁心里一喜,但却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毕竟翠琏这丫鬟年纪小,不像红岚是个心思细密的,若是被廉肃那混账察觉了端倪,恐怕会更为不妥。
眼神闪了闪,齐蓁将昨日买回来的兰花玉钗戴在头上,看着铜镜里眉眼含春面带娇羞水润之色的女子,满意的抿了抿嘴,道:“你去将之前宝和堂的大夫请来。”
翠琏一听,心中着急的很,眼眶都红了,顾不上给齐蓁梳头,连声问:“主子,您身子又不舒服了?哪里难受?”
见小丫鬟记得都快哭出来了,齐蓁捏了捏她的小脸儿,说:“我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想用药材做一些脂粉出来,现在我的身份不好随意抛头露面,所以将大夫请回府中,反而不会引出什么闲言碎语来。”
闻言,翠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这才出了门儿。
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前给齐蓁诊脉的大夫便来到了廉府之中,翠琏知道玉颜坊的脂粉方子必须得保密,就老老实实的守在外间儿守着,省的有那些不长眼的丫鬟婆子,趴在门边上想要偷听。
齐蓁看着这位老大夫,轻笑了一声,才开口:“大夫,请问宝和堂里可有避子汤?”
老大夫有些诧异,明明这位指挥史夫人之前还担心自己怀不上身子,怎么没过几天就想要喝避子汤了?这位夫人的年纪也不算小,现在若是不要孩子的话,等到年纪再大些,生孩子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避子汤自然是有的,不过夫人的年纪合适,为何不趁着现在要个孩子?”
齐蓁低垂着眼,道:“我家大儿近来正要议亲,要是我怀了身子的话,行动上定有不便,不如先将大儿的亲事给定下来,之后再想着生养孩子也不迟。”
老大夫听到这话,虽然有些道理,但他总觉得很是别扭,不过眼前的夫人可是正三品的官夫人,自然不是他一个小小大夫能开罪的起的,反正他只管开方子,到底要不要生子还是人家夫妻的事情。
“避子汤虽说并不会损害身子,但是药三分毒,夫人千万不能喝的太过频繁,只要在行房之后的一个时辰内服下汤药即可……”
齐蓁对自己的身子十分看重,她之所以让大夫开避子汤的方子,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反正廉肃现在去了山西,这东西一时半会儿之间也用不上,一边接过药方,齐蓁冲着老大夫道:“您待会出去的时候,一旦有人问起,就说是开了一些美容养颜的方子。”
老大夫点头,他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自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否则在天子脚下,若是惹怒了贵人的话,恐怕小命儿早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