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但是现在,小九,从她为我挡箭的那一刻起,从我见到她身上的伤疤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心,在面对她的时候,再也硬不起来了。从今往后,我楚卿尘就是楚卿尘,不会再是其他人,心里腾空,再也不会有什么企图,只会全心全意地对她林诺雅一个人好,坚决不会放手。如此,你可彻底死心了?”
百里九猛然抬起头,满是不可置信:“你疯了?!”
楚卿尘唇角缓缓绽放一抹醉人的笑:“你不是也疯了吗?拦截我的马车,用剑指着我的鼻子,哪一样又不是死罪?你百里九能为她做到的,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不允许!”百里九斩钉截铁地驳斥:“你这样的决定,一旦说出来,石破天惊,最直接的后果,就是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若是不能得到她,生有何欢,死又何惧?我想,若是有这样的机会,我同样也会舍生忘死地护着她,保她安平,性命尚且无所谓,更遑论那些过眼云烟?”
“你的爱太自私了,楚卿尘!原来你口口声声的爱也不过只是占有而已。今天,我绝对不允许你带她走,你这样做会害了她!”
百里九努力站直身子,缓缓抬起手中长剑。
楚卿尘依旧是温润一笑,笑得依旧和煦生暖:“我看得出来,你的身子好像很糟,你确定要动手吗?”
百里九的剑仍旧执拗地抬起,毫不犹豫。他的心口处传来剧烈的抽痛,眼前金星乱冒,身子站立都有些强撑,浑身冷汗直冒,浑身上下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凛然气势。
“风驰,交给你了。”楚卿尘微蹙眉头淡然道,转身就自顾坐上了马车。
“是,主子!”风驰犹豫片刻,立即沉声应是。
百里九的剑已经如流星一般迅疾而至,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扑楚卿尘。风驰手中长鞭一撩,就如吐信灵蛇一样,向着他紧握长剑的手腕缠了过去。
楚卿尘趁此时机,驾起马车,绕过了百里九。
“风驰!难道你也不辨是非,不分轻重吗?”百里九被风驰缠住,低声嘶吼。
“九爷,我不懂什么大义,我只知道,我要听我主子的吩咐!”风驰手下速度加快,并不主动出击,只是为了阻止住百里九追赶已经绝尘而去的马车。
“他楚卿尘已经疯了!”百里九眼见马车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心急如焚:“你这样愚忠,会害了他!你应该知道他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会惹天怒,给自己招惹杀身之祸。”
风驰手中的长鞭一滞,被百里九手中的长剑削断一截鞭梢。但是他贯穿长鞭巨大的内力震得百里九手中长剑也几乎脱手而出。
他这些时日没日没夜地找寻诺雅的行踪,心中郁结,少食,又经常酗酒,心口处一直隐隐发闷。今日,他气怒交加,可能不是风驰的对手。
“九爷,请恕我冒犯。”风驰打起十二分精神,手中长鞭倏忽间贯穿内力,犹如一根铁棍,径直向着百里九胸口处疾点过去。
百里九咬牙用舌尖顶住上膛,全心应对,使了全部的气力,那劲风扫过他的心口,感觉心口一闷,一口温热的鲜血喷了出来,再也体力不支,单膝跪倒在地上。
“九爷!”风驰一声惊呼,慌忙弃了手中长鞭,上前搀扶住他快要瘫软下去的身子。
百里九一阵急咳,撕心裂肺一样地痛。他咬住自己的舌尖,紧紧地攥住风驰有力的掌心,强迫自己不能昏迷过去,费力地道:“风驰,听我一次,你必须全力阻止他!”
风驰无奈摇摇头:“他是我主子,而且这次死心塌地,不会听我的劝。”
百里九的呼吸都有些紊乱起来:“实在万不得已,就把实情与利弊尽数告诉诺雅知道,我相信她自然会有定夺。”
风驰犹豫片刻,坚定地点头:“九爷,这次我听你的,尽量劝阻我家主子。您尽管放心,我先送你回府养伤,林夫人那里我也会用心。”
百里九知道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强撑不了多久,无可奈何,费力地从袖口摸出那个药瓶,郑重地塞进风驰手中:“这是筋骨散的解药,帮我交给她,尽早解了身上的毒。就算是我不在她身边,也安心许多。”
风驰点头,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
百里九放下心来,眼前一黑,再也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