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心意岂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推卸个干干净净的!”
诺雅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笼罩了一层寒霜,拒人千里的淡漠:“二皇子若是这样说的话,今日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夫君还在车外等我,你觉得此时此地,面对着对你忠心耿耿的臣子,你情深意重的弟兄,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来究竟是否合宜?”
言罢,诺雅气冲冲地撩开车帘,转身就走。
车外御林军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诺雅猛然转身,难以置信地质问:“楚卿尘,你这是什么意思?!”
骑在马上的百里九也是面色一变。
“我还没有说你可以离开。”车厢里的楚卿尘语调也骤然冷下来。
“不可以离开?”诺雅一声冷笑:“你想让我陪你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一天?还是一年?”
“若是我说,一辈子呢?”楚卿尘一字一句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楚卿尘竟公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要孤注一掷了吗?
马上的百里九飞身而起,犹如惊鸿一般,越过御林军,落在诺雅跟前,并肩而立,直呼其名道:“楚卿尘,你不觉得,你这样说话有失自己的身份?诺雅是我的妻子,你今日竟然当着我的面,公然说出这样不合体统的话来?你不觉得会寒了别人的心?”
“可是我记得,诺雅在你当初迎娶秦宠儿为妻的时候,就一怒之下与你和离了。如今,她不是你的妻子。你若是说她是你的人,拿出婚书凭证来就好。”
百里九哑口无言,当初他只是纳妾,哪里有什么正式婚书?更何况他早就将诺雅的卖身契焚毁了,如今哪里拿得出来?
他牵起诺雅的手,环视周围一圈,朗声道:“她慕容诺是我百里九的妻子,此生也只能是冠我百里家的姓氏,此事整个大楚人尽皆知,还需要什么证明吗?你若是仍旧不肯死心的话,我现在就回府,风风光光地重新迎娶诺儿做我百里九白首偕老的结发妻子。”
楚卿尘冷冷一笑:“若是我说,我不同意呢?你不要忘了,你是大楚少将军,又贵为九皇子,你的婚事不是你自己可以做主的。”
百里九一愣,望着楚卿尘的马车,眯了眼睛,眸光闪烁,片刻后方才沉声道:“那我今日就辞去你大楚少将军的位子,将京城四路守卫军以及京城巡城侍卫的兵权全部交还。从此以后,我只是百里九,这样,你就无话可说了吧?”
围观的人群不禁一阵哗然,顿时犹如烧开了锅,全部沸腾起来。
京中人都道百里九膏粱纨绔,不堪大用,尤其是前些时日,百里九为了寻找诺雅,将京城折腾得鸡飞狗跳,百姓也有怨声载道。但是百里府的威名对于大楚百姓而言,本身就是一颗定心丸,根深蒂固。在他们的心里,百里府在,大楚在,百姓们就可以安居乐业,没有内忧外患,大楚的半壁江山都是百里府给撑起来的。
若是他交卸出了兵权,那就意味着,在老将军垂垂老矣之时,大楚的兵权就要全部易主,尽归他人了。他们不想,也不相信其他人,任何人。尤其是最近,百里九屡建奇功,更加令大楚的百姓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锋芒毕露的百里九。
车厢里沉默片刻,然后楚卿尘撩开了车帘,探出半截身子,一指诺雅,冷声质问百里九:“你的意思是说,为了她,你甘愿抛弃所有的权势,还有对大楚子民的责任,做一个平民?”
“不错!”百里九语气铿锵,带着不容置疑:“家国天下,首先,我百里九作为一个男人,最先担负的责任是对家的责任,不能安家如何定邦?她慕容诺才是我最大的责任!”
诺雅偷偷地拽拽他的衣袖。
“我意已决,你不用劝我!”百里九蹙眉,大义凛然地道。
诺雅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朵跟前,小声嘀咕道:“我不是要劝你,而是拜托你,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不要拉我做垫背的,别人会骂我红颜祸水。”
百里九满腔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豪情壮志在那一刻瞬间就消散了一个无影无踪,低头道:“有一个强大的老婆做后盾,我自然不用再去卖命了,以后我跟你混,咱俩做一对绝代双娇。”
“吃软饭的男人不可靠。”诺雅撇撇嘴。
“我牙口好,不喜欢吃太软的,但是也想尝尝新鲜。”
楚卿尘就那样一手掀着车帘,看着诺雅与百里九窃窃私语,眉开眼笑,终究是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眼睛里的火焰逐渐升腾起来,放下车帘,冷声吩咐风驰道:“传下旨意,自今日起,撤销百里九一切官职以及军权,交由右将军费翎臣暂代京城护卫军统领一职,左将军孙石进暂代京城巡城侍卫统领一职。”
又是一片哗然!